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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看著鐘笙的反應,一直就沒投入進片子,甚至笑出了聲:“哈哈……”就在她看著鐘笙嚇得把自己手機丟出去,笑得不行的時候,餘光裏探過來了一道視線。顧念因不發一言,在電影故事逐漸向恐怖詭異走深的時候,轉頭看向了她。林惜的動作輕輕頓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幹嘛”而接著她就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對顧念因挑起了眉頭:“你不會,也害怕吧?”少女的得意明晃晃的寫在臉上,昂首張揚。顧念因看著她,遲遲沒有回答。忽而...(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62章

白雪蓋過的世界萬籟俱靜,顧念因的聲音在其中不顯突兀。

她的聲調一如既往的平淡,雙眼被雪光洗滌的清澈,折著顯眼的堅定。

林惜聽到這話怔了一下。

她知道顧念因在將這個話題當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本正經的處理,她的表情越是顯得輕描淡寫,本該如此,她的心跳就跳的越快。

關於結婚,林惜從沒想過。

不是逃避。

而是根本就不敢想。

不要說結婚,就是戀愛,林惜也是在遇到顧念因後才生出來的想法,盡管它誕生的並不光彩。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差。

能跟林得緣打的有來有回,負氣出走的人,能有多好的性子呢?

而有林得緣這樣的父親,能對婚姻感情有多大的期待呢?

朋友還好,愛人根本不敢想。

愛人太坦誠了,與其談到最後被人家發現自己的自私惡劣,耽誤人家的感情時間,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

可就是這樣,她現在也敢動念頭想一想了。

想著跟一個人有個什麽未來,就像是考同一所大學,在一個她們都喜歡的城市定居,等到試點落地或者全麵鋪開,就去領證……

她跟顧念因會有未來的對吧?

林惜的腦袋裏驀地冒出了一聲疑問。

她下意識的轉頭朝顧念因那邊看去,卻看到了這個人就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意識到自己好像被顧念因這樣看了很久,林惜臉上熱熱的,有些不自在:“看我幹什麽?”

這語氣有點過去的感覺,別扭的扭著她的驕傲,顧念因有些懷念,眼睛接著就彎了起來:“看你有沒有睡著。”

“沒有。”林惜當即否認。

她以為顧念因是在提醒自己剛才她說的話,往圍巾裏縮了縮脖子,又回應道:“我都聽到了。”

“嗯。”顧念因輕輕的,從鼻腔裏共鳴出了一個音節。

她神色自然的看著林惜,漫長的平靜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冬日的寒風吹過車外,刮人的溫度叫紙張也脆弱不堪。

婚姻跟愛情是兩回事,這樣的例子在她們顧家比比皆是,顧念因很小就明白了。

她之所以想要林惜的答案,想要那張紙,是因為有了這張紙,林惜才會是她名正言順的妻子。

看不到的暗潮不代表不存在,顧念因的身份太過複雜,她的是要能名正言順的保護林惜,名正言順的跟著她。

那一年她在那個充滿魚腥味的碼頭坐了很久,海水打在亂堆著的礁石上,冷的刺骨,也把南城推的很遠很遠。

她弄丟過她一次。

所以不想有第二次了。

“結唄。”

就在顧念因思緒漸深的時候,林惜一句利落的回應拉回了她。

這人看起來回答的隨性,實際上也有掩飾不住的不安,接著就拿出過去不馴的桀驁,威脅道:“到時候你要是不跟我結婚,我絕對要過去揍你一頓。”

“哎呦媽呀。”劉姨在副駕駛聽著林惜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姑娘你這個話說的也忒嚇人了,家庭暴力我們可不提倡,你得好好跟人家小姑娘說才對。”

“這愛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憋著她容易出事,你說是不是?”

劉姨說著就轉頭看向了坐在另一側的顧念因,向她尋求附和。

顧念因筆直著身形,跟劉姨的隨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戰線卻是一致:“您說的沒錯。”

“其實要說,咱也是憋不住話,你要讓我憋心裏,真的不行,前兩天我跟我家那口子還……”

劉姨說著就又順到了她的生活故事中去,熱情澎湃身體力行的詮釋著有話直說。

而林惜哪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她就是一棵長擰了的樹,比不得窗外這些被雪也壓不彎,直直奔著一處太陽長起來的鬆樹。

讓她長的筆直板正,下輩子吧。

“嗬。”

林惜輕笑的聲音被劉姨的聲音壓了過去,抱了抱懷裏的包,直接把腦袋枕在了上麵。⊙

太陽穿過車窗玻璃,落在少女的瞳子裏,沒人注意到她低垂著的眼睛悄然回了幾分過去的倔勁。

老舊的麪包車不緊不慢的載著一行人駛過一個牌坊,白雪裏的房子多了起來。

東北的民房跟林惜小時候待過的山村民房不一樣,院子不是標準的四合子院,沒有什麽裝飾牆做過渡,推門就正對著一趟磚瓦房。

“呦,來了。”

林惜一行人剛下車,院子裏推門就有一個男人就進來了。

他頭上帶著耳罩子,身上穿著很厚的軍大衣,身上掛著雪,像是從哪的山裏剛回來。

“來了來了,那鬆茸子你弄來了?”劉姨利落的拿著行李,對男人問道。

“弄來了。扒開雪窩子現采的,新鮮著呢。”男人撣了撣身上的雪,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了不少東西的塑料袋。

劉姨看了一眼,頗為滿意:“行啊,那我待會把鵝殺了,咱今天晚上燉大鵝!”

說起來這兩人也沒什麽互動,但就是這種一來一回的對話,林惜聽著很是舒坦。

陌生的氛圍隨著被沖淡很多,她抄著口袋朝院子裏的鴨舍看去,對上了一路看她們進門,虎視眈眈的鵝眼。

“吃它嗎?”

劉姨順著林惜的視線看了眼,點頭:“對,就它,養一年了,肉好吃著呢。”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趣,林惜主動問道:“我可以看你殺鵝嗎?”

“當然可以。”劉姨點頭,滿是熱情,“來這就當回家了,隻要不搞破壞,幹啥都行。”

“好。”林惜笑著點了下頭。

也不知道大鵝是不是從林惜的笑眼中看到了自己將死的命運,撲著翅膀就要逃。

但還是被劉姨一腳踢翻,薅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子,連叫聲都沒有那樣雄赳赳了。

積雪的院子裏亮起一把銀刃,手起刀落,鵝連多叫都沒有就嚥了氣了。

血沿著它斷掉的脖頸流出來,沿著清掃過的水泥地,流到了林惜腳邊,差一點就染上了她的鞋子。

見林惜躲都沒躲,劉姨眼裏有些驚訝:“行啊,小姑娘膽子還挺大的。”

林惜卻沒有應她這句話,而是說道:“生命真脆弱。”

“脆弱個啥,你不用力它能歪著脖子朝你走過去信不信。”劉姨對城裏小姑孃的無病呻[yín]不以為然,拎著大鵝給林惜比劃了起來,“咱們這地方最不缺就是頑強的生命,超乎你的想象。”

“你要是春天暖和了殺,手上又沒啥勁,它能耷拉著脖子活三天!”

劉姨說的活靈活現,手裏的刀還揮舞了一下。

也就這麽一下,好像也揮到了林惜的心口上。

在不同的人眼裏,生命也是不同的。

林惜沉寂在挽留不住刑秀的悲觀中,認為一切都是脆弱。

而所謂脆弱都是人賦予的,生命最不屑的好像就是脆弱兩個字。

嚴酷的環境反反複複的磨礪著生命,好像非要生命屈服一樣。

可再大的雪底下也能長出蘑菇,賣到城裏還比普通蘑菇更貴,被人奉為珍寶。

不是劉姨過於樂觀,而是悲觀不適合這樣的地方。

脆弱不堪的東西是活不過冬天的。

越大的雪就應該越樂觀才對,不然該怎麽活過著大雪覆蓋的冬天。

是啊,每個人都要活過寒冬。

茫茫的白雪地裏吹過來一陣風,天空裏像是蒙著一層霧氣。

還不到落日的時間,太陽明亮,林惜的視線追著白毛風一點點向上挪著,迎日光昂起了頭。

沉甸甸的門簾被人掀開,顧念因從屋裏走了出來。

幹淨的院子裏,她看到林惜擡頭看著藏在薄雲後的太陽的眼睛微微揚起。

恍然間,顧念因好像回到了那天從禮堂出來。

林惜倚在連廊上的欄杆,看向天空的眼睛也是這樣的。

——盡管疲憊,但永遠都會一而再,千次萬次的,在陽光下露出笑容。

顧念因表情放鬆了一瞬,擡步走到了林惜身邊:“心情不錯。”

“嗯。”林惜點頭,轉頭看向顧念因。

她剛剛腦袋裏一下想了很多事情,將最光怪陸離一個挑了出來,對她問道:“顧念因,要是我變成了一隻被砍斷脖子,但還沒有死掉的鵝怎麽辦?”

熱水騰起的白霧裹著血腥的味道,隱隱的飄散在院子裏。

顧念因看著不遠處正在被劉姨收拾的大鵝,淡聲道:“養起來。”

林惜聞言挑了下眉:“你敢養我啊?”

顧念因點點頭,說著就將視線從大鵝的身上挪到了林惜,平靜的不緊不慢的遊走在林惜身上。

林惜看著不由得攏了攏自己的外套:“幹什麽?”

“砍斷脖子還沒有死的鵝很值錢的。”顧念因說著就朝林惜靠近了過去,細長的手指輕盈的挑過了她的脖子。

涼風隨著被壓下的領子落在林惜脖頸處的肌膚上,冰涼中貼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

這驟然湊近了的距離遮住了餘光裏的太陽,顧念因的手指順勢撥開了林惜脖頸後的碎發,似乎在幫她整理,又不像是整理。

電流順著林惜的脊椎穿過,神經簌簌抖擻。

她心跳狠跳了幾下,下意識的就要推開肆無忌憚的顧念因,卻在這個時候聽到顧念因剛剛那句話的後文。

——“到時候可能要你養我了。”

這聲音近乎貼在林惜耳邊,曖昧中又帶著點商人的銅臭味。

林惜意識到自己被這人調戲了,一步撤出去,緊咬住了牙:“靠北,顧念因你要不要這麽黑心啊!”

“小氣。”顧念因嗔了一聲,接著認真跟林惜回答道:“如果你真的成了斷掉脖子也死不掉的大鵝,我會給你打造世界上最柔軟的床,最幹淨的池塘,讓你不受一點危險的圈養起來。”

林惜看著顧念因的眼睛,一下笑了:“那到時候我最大的危險不就是你了?”

“我不會讓我成為你的危險。”顧念因道,瞳子深邃。

而林惜哪裏聽不出來顧念因話中“囚禁”的意思。

她就是願意顧念因這樣不完美又偏執的愛著她。

沒有什麽人是完美的。

隻有相互契合。

.

冬日的漠河天黑的比南城要早很多很多,還沒有看夠雪地天就徹底黑了。

才下午四點,整個村子就已經安靜下來,亮著燈光的房子每戶隔得很遠,屋外老舊的路燈昏黃,好像世界都隻剩下了她們一家。

可憐的大鵝已經成了美食,四個人擠在一張炕上吃飯,整個屋子都熱氣騰騰。

林惜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家常菜,入味的鵝肉配著土豆再加上碗米飯,連吃兩碗都不膩。

美食果然有讓人忘記一切煩惱的美好。

劉姨是真的能嘮,她跟她男人邊吃邊說,嘴巴就沒閑過。

林惜聽著她講去年大叔打水滑倒的故事,忍不住放聲大笑,來時路上的陰沉早就不見了。

她本來也是這樣想笑就笑的人。

是顧念因帶她來到這裏,重新找回了這笑容。

這些天明裏暗裏好多人都有表示過可以幫她,林惜看得到自己麵前有很多雙伸過來的手,可她不知道該怎麽求助才能讓她從泥淖裏出來。

而顧念因無聲,一把就把她拉了出來。

想到這裏,林惜就握住了顧念因桌下的手。

她們並排著坐在一起,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會在不被人看見的地方藏著隻屬於她們的秘密。

沉默、躁動的親昵全都交疊在寒冬中溫暖的房子裏,交疊在少女們的掌心。

“真不用我們陪你們啊。”

“你們可千萬別上山,沒燈了就往回走,山上看沒訊號,最多到村頭那個小坡,多了別再往裏麵走啊。”

……

一頓飯有說有笑的,吃完天色更黑了。

林惜跟顧念因想要在跨年看一場極光,早早地就準備啓程了,這老兩口不放心,跟在她們後麵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囑。

顧念因婉拒了他們的好意,表示表示道:“我們不會走遠的,看完極光就回來。”

“來來來牽上它,它認識道兒。”劉姨也知道她們小情侶約會有外人在不合適,便解了看家的狼狗的鏈子,說著就遞給了兩人。

這狗似乎分得清好賴,林惜接過來的時候,就老實巴交的搖著尾巴。

甚至還能忍得住它的熱情,沒往她身上撲。

林惜覺得有趣兒,對它調侃道:“聽好沒,你可得記住道,我們能不能回來可就靠你了。”

“呸呸呸,淨說不吉利的。”劉姨嗔了林惜一句,“行了,早去早回,別走太遠啊。”

“您放心好了。”林惜揮手,口音被帶著也沾上了東北味。

走在空曠的村中路上,低矮建築遮不住天空,放眼望去天好像真的是圓的。

星星從穹頂分佈而下,像是在地心引力操縱下沉落的流麻。

林惜帶著顧念因往劉姨說的山坡走去,厚重的衣服壓得腳步一聲一聲的。

這聲音在安靜的村子格外明顯,沿著亮著的路燈往前走,前麵沒有來人,後麵也沒有同行者,好像世界真的隻剩下了她們兩個。

林惜看著她牽著的狗,晃了晃手裏粗糙的牽引繩:“顧念因,你找的不是農家樂吧?”

顧念因沒有刻意隱瞞林惜,表示道:“這家在村子風評很好,村支書跟我推薦的。”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是個什麽神通廣大神仙。”林惜說著就看了顧念因一眼。

她看著顧念因被一側路燈照亮的臉,看著輕輕的細霜落在她濃密的眼睫,又道:“可冷靜下來想想,其實這樣的事情在你們的世界應該是稍用點精力,甚至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對嗎?”

“對。”顧念因點頭,毫不避諱。

“靠北。”林惜聽著,不滿的嗤了一聲。

她抄著口袋,故意問道:“顧念因你這樣承認就不怕嚇跑我?”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不用恐怖故事渲染,階級差距就是一座巨山。

凡是憐惜能說出口的,就不是什麽大事,顧念因清楚,反問的平靜:“你的膽子就這麽小嗎?”

“當然嘍。”林惜態度很是認真點頭。

這人似乎在學晚餐前的顧念因,說著就靠近了過去。

冬夜裏四處都是蔓延著的涼意,互相取暖的人碰在一起,熱意如霧,擴散開的明顯。

而吐息也明顯。

林惜的鼻尖似有若無的蹭在顧念因的臉側,直白頑劣的盯著她的眼睛,對她表示,“但我胃口很大。”

大到想到要獨吞下顧念因在這世界上全部的愛。

所以也願意撐著膽子冒險。

少女的眼睛裏有些得意,路燈光落在她的瞳子裏,金燦燦的有點晃眼。

顧念因擡眼看著林惜好一會兒,浸在寒夜裏平靜的視線中藏著剋製。

這樣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接吻。

不合時宜的念欲隨著滾動的喉嚨被吞嚥回去,顧念因伸手手扣住了林惜的手,對她剛才最後那句話問道:“大到可以吃下很多蝴蝶嗎?”

難得反應迅速,林惜對顧念因問道:“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

顧念因點了點頭。

接著她跟林惜相握著的手就人被拉了一下,耳邊的聲音笑意明顯:“顧念因,你知不知道你的梗好勉強哎。”

“爛梗。”林惜聳了聳鼻子,嫌棄的對顧念因吐了兩個字。

但手沒放開。

甚至更緊的握住了顧念因跟她相握著的手。

“那要不我回去在胃這個位置紋一隻蝴蝶?”林惜偏頭問道。

而這次輪到顧念因罵她了:“神經。”

冷風貼著地麵肆意吹過,試圖掠奪存在這片土地上的溫暖。

而那厚厚的手套交疊著,不曾被任何冷意侵入,堅不可摧的守護著在這冬日夜晚前所未有的溫暖。

沿著村子彎曲的路走了好一段路,西北風開始消耗人的體力。

兩個人都沒了一開始的活力,話也少了些,隻盼著可以快點到能看到極光的村頭山坡。

“汪汪!”

就在某一時,耷拉下尾巴的狗子突然激動的叫了起來。

重新豎起來的尾巴打在林惜的小腿,在示意人擡頭看。

林惜擡頭,山坡近在眼前。

她又打起了幾分精神,握住了顧念因的手:“馬上就到了,快走幾步吧!”

近在咫尺的成功成了動力,林惜說這就加快了步伐。

她的視線裏是黑白分明的天空與雪地,山頭隨著她們的上爬下降,而極光升了起來。

像是綠色的雲。

又像是如風掃過的畫筆,瑰麗奪目的畫在夜空中。

那是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麗,林惜在看到的瞬間就站住了自己飛快的步伐。

撥出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冷風迎麵刮過,也讓人忘記了這夜零下三十度的寒冷。

“真美啊。”仰望著星空,林惜忍不住感嘆道。

“是啊。”顧念因在她身旁附和,舉起相機,按下了快門。

翡翠一般的綠被框在畫框中,一瞬就是永恒。

顧念因還有更想留住的東西,轉而便將鏡頭下移,對準了站在前麵的林惜。

“阿惜有什麽新年願望嗎?”顧念因按下了錄影模式,不被林惜注意的記錄著這一瞬。

“我啊……”林惜仰著頭,也沒注意顧念因手裏的相機,認真的想了想。

想了有一陣子,她纔看向了顧念因:“我希望我們都能好好活著。”

“活著很重要。”

“活在有你的世界更重要。”

這大抵是林惜這輩子能想出來的最肉麻的情話了,她在鏡頭裏的臉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真的害羞,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

蒼茫雪野裏,紅色也紅的粗糲。

那大小不一的點沒有規律的交織著,透著股野蠻生長的勁兒,就像麵前這人一

樣。

所以也像這人一樣,刻印在了顧念因的腦海中。

“嗖——啪!!”

煙花釋放的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天空上驟然炸開了燦爛的煙花。

林惜跟顧念因聞聲看過去,就看到遠處結了冰的河麵上聚集著很多人。

煙花直入雲霄,極光的瑰麗與煙火的絢麗並行,各自的燦爛,又交織融合。

天空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狂歡。

顧念因的瞳子裏都是倒映著的煙花,她用眼睛代替了鏡頭,對一旁的林惜道:“阿惜,以後跨年都和我過吧。”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以後跟她過吧。

不隻是跨年,還有數以萬計的瞬間。

心跳以不同的頻率同時在不同的胸`前發出劇烈的跳動。

林惜看著顧念因,數以萬計的煙花落在顧念因的瞳子裏,像是整個世界都沉落在了她的眼睛裏。

林惜早就說過了。

她是活在顧念因的海裏的人。

長發浮動,林惜晃了下眼神。

她先是無言沉默的看著顧念因,過了一陣兒,才悶悶的對她“嗯”了一聲。

而誰能說得清未來呢?

過去的林惜絕對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年她會遇到顧念因,失去母親,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所以林惜也不會想到她會靠這句話挨過幾個新年。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候是林惜剛回到家沒幾天。她小心翼翼的在這個陌生的家生活,也不敢跟刑秀林得緣說自己的什麽事情。而刑秀卻僅憑著她在吃水果時露出的細微的反應,就察覺出了她的這個煩惱。回憶如倒逆的潮水,交織密佈在林惜世界上空。烏雲成片,黑壓壓的看不到太陽。終於在某一刻,天空在被溫柔包圍的同時,也再也承載不住這些潮水,大雨傾盆而來。“顧念因。”林惜緊咬著自己的唇瓣喊了聲顧念因的名字,不讓自己的哭腔那麽明顯。“我沒有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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