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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的日期,門竟真應聲而開。隻不過,從前承載著她們的甜蜜回憶,放著遊紓俞親手給她烤的蛋糕的那方小桌上,現在隻擺了一個精緻盒子。裏麵是首飾。冉尋下飛機後,在收到的那封電子郵件的照片裏,曾看見過。可遊紓俞的旁邊,已經不是她的名字“冉尋”,而是一個陌生的穀姓男名。首飾設計精巧剔透,襯得她從前在鎮裏夜市買的那條米雕手鏈,格外寒酸。可能遊紓俞也已經不再戴了吧。冉尋獨自在沙發上坐到下午。離開時,心想,明明給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84章

圖方便隨手裹上的浴巾, 在落地窗前快要被掀開。

可冉尋雙手被束,隻能用軟下來的嗓音求遊紓俞:“紓紓,把窗簾拉上。”

遊紓俞耐心地啄她的唇, 玻璃倒影裏,那雙深色眸子盯她看了好一會。

纔不緊不慢將窗簾掩好。

冉尋總算明白遊紓俞在貓咖起身時,望向她的眼神了。極度剋製之下, 是快要越過臨界點的放縱。

女人力氣沒她大,抱不動她,隻好攬住她腰,壓她在臥室嶄新的床鋪間, 吻得她應接不暇。

盡管領口沒了領帶約束, 顯得散亂,可遊紓俞仍舊不打算脫掉襯衫。

即使之後會被弄髒。

柔軟如貝的觸感抵上了冉尋,氤氳著散發木質調幽香的吐息, 像起伏進退的潮汐,將理智淹沒殆盡。

冉尋想後退, 可身後就是床頭,更何況行動受限,她連掙紮都難。

遊紓俞扣住了她的手,不準她逃。

“叫叫我。”素來端莊清冷的人,在要求她做不堪的事。

冉尋失神,被熱流裹挾,左支右絀, 漂亮的指骨與手腕因掙紮而留下淡紅痕跡。

她咬住捆雙手的領帶, 垂頭看拱動的人。

不像冰山, 更像岩漿,燙得她矜持不再, 難以掌控自己。

床單蕩出褶皺,恍惚間,不知昭示弱勢的那聲“姐姐”有沒有哼出口。

隻清楚,遊紓俞更加綿密地吻她。

占據主動的人,卻眼皮潮紅,嗓音潮濕,珍重說著“她很開心”。

潮退過後,遊紓俞親冉尋的眼睛,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冉尋對這樣的溫存很受用,剛才被綁的委屈早就消散,回吻對方一下,“沒,多來幾次,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遊紓俞與她對視,臉頰緋紅,又吻過來。

黏了一會,冉尋去洗了今晚的第二次澡。

中途,她要遊紓俞給她拿浴巾,卻半推半拉地將人拽了進來。

白襯衫反正也弄髒了,再被澆濕也沒關係。

冉尋將人抵在鏡前親軟。室內燈光混著水汽,朦朧虛晃,鏡子因為溫熱吐息,撥出一小片光景。

遊紓俞唇咬得發紅,撞見自己不堪的模樣,難以自持。

低束的墨發已經全然散開,身上分明還掛著襯衫,她卻覺得早就赤.裸,以至於冉尋肆無忌憚。

“……別在這裏。”臉龐劃過一道濕痕,她掩麵,聲線輕顫。

但冉尋卻是天生的演奏家與藝術家,曾在巴黎裏昂的湖心音樂會藝驚四座。

藉由水紋撥弄旋律,駕輕就熟。

遊紓俞被迫接受冉尋帶給她的歡愉。

好像窗外下起驟雨,又如同近在耳邊,她聽見自己不堪的聲音融入熱浪,又跌進塵泥。

關燈後,窗簾被室外夜風吹得朝內翻湧,像繾綣的波浪。

遊紓俞呼吸輕緩,被折騰得疲憊,冉尋從身後摟著她,幫她捏腰,委屈道歉。

主旨大意是,對不起,下次還敢。

說這話時,冉尋在心裏暗自記下,下次至少要在床上。

剛才的姿勢太累也太折磨人,她能受住,遊紓俞可不一定。

誰料,遊紓俞卻安靜轉過身,牽住了她手。

澄淨月光下,女人麵頰的細小絨毛柔軟動人,悄聲回應:“你不用剋製,因為,我……情願這樣。”

她情願自己落入非理性的粘潮漩渦,也情願被冉尋欺負。

投映到身體上的不適感,正昭示她們如今已經緊緊纏繞在一起。

冉尋有被冰山女士的直球撩到,湊過去,吻了一下她殷紅唇畔。

“明天,要不要去看日出?”她彎了一下眸子,輕快提議。

“八月中旬,剛好五點二十分太陽升起,每天,日出都會推遲一分鐘。”

“一分鐘能親吻一下,等到我們度假結束,你就欠我一百二十個吻。”冉尋計算很快。

“所以,今年餘下的一百二十天,你要每天都想我。”

遊紓俞側枕著,看見冉尋發亮的雙眼。心想,為什麽有人能時時刻刻,想法都獨一無二、浪漫動人。

像團無法用形狀定義的恣意的風,拉著她,一路跌跌撞撞,沖破所有烏雲與迷惘。

-

之後的日子裏,冉尋如期與遊紓俞看了日出日落。

夏至已過,每一天,晝都更短,於是時間飛快翻過一頁又一頁,抵達初秋九月。

海景房上了鎖,鑰匙每人一把。遊紓俞搬回冉尋的公寓住,而冉尋,將飛往蕭城,開啓在華國的最後一站巡迴演出。

從海邊離開的前一天,冉尋拍了張平靜無瀾的海麵。

海天一色,沙鷗翔集。

她用了點小心機,焦距拉得極遠,卻將海邊那道身穿軟綢長裙的身影框進畫麵中心。

滄海一粟,卻是她的世界裏不可或缺的一顆星星。

揚唇發了條微博:[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

而遊紓俞天生適合她的靈魂。

微博剛發出去,遊紓俞已經從海邊回來。

她沒有發現冉尋拍她,先是瞥了一眼她身邊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箱,略顯黯然。

很快調整好自己,雙手藏在身後,示意她伸手過來。

冉尋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乖乖伸手。

掌心放了一個透明玻璃瓶,裏麵裝滿了許多精緻漂亮的貝殼。

原來她們每次趕海,遊紓俞俯身時都在做這樣的事。

“貝殼裏有紙條,到蕭城之後再看。”遊紓俞說完,模樣依舊冷靜內斂。

每一句話,她都算好日期,提醒冉尋注意日常起居,也依照時間推移,變化想和對方說的話。

她不想和冉尋分開,就幼稚地想用這樣的方式,陪她度過在蕭城的每一天。

直到冉尋笑了一下,想拔開瓶塞,說出“心急吃得了熱豆腐”這樣過分的話後,遊紓俞再也難以壓抑失落情緒。

上前幾步,摟住冉尋腰身,“不許,要每天看一條。”

“……不想你走,想和你一起。”她還是忍不住牽住冉尋衣襟,將最真實的話吐露出口。

遊紓俞不擅長由衷表露情感,這次卻是例外。因為今天晚上,冉尋就不在她身邊了。

“我也不想。”冉尋被忽然撲進懷裏的人鬧得心軟。

為了安慰人,她誇張嘆氣,“我都不敢想,沒了紓紓,我在蕭城得是多寂寞空虛的一個小女孩。”

遊紓俞盯著她,忽然,撲哧笑了一下。

“那你記得給我打視訊。”認真提醒。

冉尋把玻璃瓶放在行李箱,和遊紓俞一起到機場。

臨別前,對方輕貼她手臂。傾身,在她耳畔輕輕囑咐一句:

“我在家裏等你。”

從前,她曾在青澀的學生時代與冉尋共居,僅有六個月,可惜日後分分合合,多有輾轉。

直到現在,遊紓俞能再度說出類似的話。

她不敢奢想自己會有“家”,唯獨如今,與冉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像將她們的餘生都一併框進。

冉尋矜持又可愛地在她臉上啄了一下,飛快奔進安檢口。

她沒有多此一舉揮手,亦或苦情兮兮地告別。

因為知道,她們不久後就會再次見麵。

-

分開的時間顯得漫長而短暫。

漫長在等待遊紓俞每天固定的視訊通話,短暫在每次隔著螢幕見麵,都要爭分奪秒。

九月初秋,寧大開學了。

可遊紓俞每次與冉尋視訊,依舊會放下手邊所有工作。隻專注於看她,或是滿足她的情緒。

冉尋有時會問女人學校發生的趣事。

遊紓俞想了想,回答:“最近在課上旁聽,有的孩子會問我,嘉大和寧大的不同。”

因為兩所大學是死對頭,一直在爭高下。遊紓俞在兩邊都任職過,自然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我回答,嘉大的生物係基礎課程普遍作業多,給分低。寧大的孩子們聽了,都特別高興。”

冉尋忍著笑,她已經能推斷出這件事日後的走向了。

她可沒少聽蔣菡菡吐槽,遊紓俞教本科課程時是位極嚴謹認真的老師。

沒上過課的因美色而趨之若鶩,上過課的,聞者驚惶,見者躲避。

果不其然,遊紓俞極認真地敘述:“所以我在幫忙出題時,加了一點難度。寧大的學生都是好苗子,值得錘煉培養。”

前天還笑得歡實的學生,估計最近小測都得哭出來。

冉尋不禁慶幸,還好她早就畢業,遊紓俞也不像對學生那樣,麵對她時總溫柔而縱容。

視訊的這幾天,她得知了遊紓俞的境況。

不比之前在嘉大時的副教授職銜,先從助理做起,沒有專用的辦公室,甚至不能上臺講課,隻能在下麵旁聽。

冉尋擔心遊紓俞受了委屈,總暗示女人發生了什麽要告訴她。實在不行,她來養。

卻被女人委婉駁回。

遊紓俞坐在寧漳公寓裏她臥室的桌前,姿態清雅,朝她很淡地笑,“這是我喜歡的領域,喜歡的事,並沒有什麽委屈。”

何況,每一天都住在冉尋的居所,身邊都是對方的生活痕跡。

她一麵在寧漳駐足生根,另一邊,撥算冉尋回來的日期,這份工作充滿了令她滿足的意義。

冉尋也有點放下心來了。

她想,她的紓紓總是很厲害的。從前能不憑借遊家,就成為嘉大最年輕的副教授,現在也一樣。

結束視訊通話後,像往常那樣,冉尋拆開瓶中一枚貝殼。

不慎弄丟紀錄六年的日程本後,遊紓俞竟還執拗為她寫著“情書”。

今天的小紙條很短,隻有一句話,包含未知的生物學簡寫。

[想起你時,β-ep含量顯著升高。]

時間不太晚,冉尋查了資料,又好學詢問蔣菡菡,終究得到答案。

心裏一甜,迅速把微信名改掉。

改成β-ep。

從前是多巴胺,現在是內啡肽。

年少時忽上忽下、輾轉起伏的短暫情愫,如今變成長時間留存,永不消退的愛意。

對麵忽然跳出來一句:[三寸姐姐,你又幸福了]

冉尋揚唇打字:

[沒大沒小,快叫師母。]

-

臨近冉尋在蕭城的巡迴演出,這幾天,她緊鑼密鼓準備,磨熟所有曲目。

雖然沒落下與遊紓俞的視訊通話,但女人最近也有些忙,兩個人隔著螢幕見麵的時間偶爾會縮短。

但每一次,冉尋都十足十滿足。

因為常年彈琴,偶爾會犯職業病,手指痠疼無力。

但好像看見遊紓俞的麵龐,隔著電流聲聽她綿柔的呼吸,再睡一覺,醒來就全都能痊癒。

某日收到了女人寄給她的包裹,她常喝的那款咖啡,預防腱鞘炎的腕帶,還有親手烤製的餅幹。

當晚,視訊通話裏道謝。

冉尋實在沒忍住遊紓俞接受她誇獎時微赧紅的側顏,隔著螢幕,啾一聲親她。

沒成想,對方竟也拋卻形象,以同樣的方式回吻了她,生疏又可愛。

掛斷通話,冉尋心跳仍砰砰響,彷彿又回到她們年輕時那樣,一舉一動,都撩撥心絃。

演出當天,遊紓俞發訊息告訴她,今天比較忙碌,視訊通話的時間可能會延後一些。

冉尋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輕鬆應下。

一整天,在等待演出前,覺得時光漫長,演出中,雖然彈奏專注精細,卻又忍不住分神。

終於捱到演出退場。

她在鋼琴旁深鞠一躬,迎接聽衆席間如洪水般的掌聲,將與華音交響樂團的最後一場合作巡迴劃上圓滿句號。

許多鮮花被扔上臺,又讓工作人員整理妥當。

冉尋提著裙擺,匆匆退場,這個時間,遊紓俞應該剛剛下班,她迫不及待想告訴對方這個訊息。

可就在進入後臺的那一刻,早就有道身影站在平素助理的位置上。

拿著她喜愛的粉色月季、薔薇、玫瑰。穠豔的花束,掩蓋不住捧花人清雋眉眼。

遊紓俞甚至臂彎裏還掛著公文包,可姿態沉靜,墨黑雙眸裝進她,一瞬盛浸不太符合氣質的歡欣,格外動人。

“冉尋。”她笑了一下,迎上她。

在與舞臺距離並不是很遠的後臺候場區,隔著場上仍沸騰著的掌聲,傾身吻了她。

“很好聽,演奏得很完美。”遊紓俞眼睫翩躚,將花束與人,一同送入冉尋懷裏。

“我喜歡。”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向她微笑。歪頭,像隻長毛貓兒,“紓紓,我們一起走吧。”從夢中驚醒,遊紓俞從沒有那麽一刻想要再見到冉尋。可夢與現實總是相悖的。遊紓俞跌跌撞撞回自己的房間,手腕上的手鏈早被過熱的體溫捂熱。那行刻在米粒上的字,她此時視野模糊,快要看不清。如同她在寧漳赴約前,每每入睡,都期盼著冉尋對她返場,想象著巡迴演出中的每一個細節。但終究沒辦法實現。掌聲喧囂到極致,纔有幸得來一次返場。對她的“無限次”,本就不可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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