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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頓了一秒,甚至更久。鏡片後那雙漂亮的墨眸掃過她,還有她身邊的醉酒異國女孩,旋即微垂,避開視線。她緩步走進來,與冉尋隔著很遠的距離,什麽都沒說,彷彿隻是深夜同乘電梯的陌生人。沒按樓層,顯然她們目的一致,都是十層。Sarah倚在冉尋肩上,快睡著了。冉尋得以片刻分神。空氣中隱約飄來陌生清淡的香氣,她目光無意向那邊瞥去,看見女人單薄側影,修窄腰線,袖口處露出一截清瘦腕骨。手裏依舊提著東西。冉尋猜測,不會...(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5章

周內的嘉大校園人來人往。

課間, 許多學生從食堂出來,手裏捧著簡餐與咖啡,匆匆奔往下節課的教室。

上完早課, 遊紓俞回辦公室的路上翻看手機。

[明天一下午都沒有安排。]

[我等你。]

訊息隻停留在這裏,冉尋沒有再回複她。

淩晨,反應過來的瞬間, 她臉滾熱,羞恥到近乎想將自己埋進被子裏。

不敢去想,如果冉尋看到她之前的訊息,發現她的所作所為, 究竟會怎麽想。

懷揣著幾分對方沒有得知的僥幸心理, 又恬不知恥地圓謊,試圖邀請冉尋到學校裏。

時間還早,盡管大概率不可能, 歸程上,遊紓俞還是一次次用目光掃過迎麵而來的人。

平時十分鐘的路, 今天用了快半小時。

全都不是她想見的人。

隻能等待。

心情說不清道不明地攏上一層暗灰,遊紓俞回辦公室,和往常一樣,處理日常工作。

有人敲門。

是蔣菡菡,來給她送材料,有關下一學期出國交換的審批,學校是與嘉大合作的一座柏林理工科高校。

遊紓俞耐心給她簽字, 神情放柔了些, 恭喜她通過選拔。

望著小姑娘欣喜模樣, 忽然想起什麽,問:“小蔣和陸璿關係很好吧?她近期留學也要去這一所, 希望你們能相互照顧。”

話才說到一半,就看見蔣菡菡驚慌睜眼,臉瞬間紅了,鵪鶉似地垂頭。

“老師,是的。嗯……我們就是朋友,我、我會好好照顧她。”

雙手接過她遞來的檔案,說了句“謝謝老師”,接著逃也似地離開。

遊紓俞能猜出大概。

從那天在遊盈家看到蔣菡菡,看見餐桌之下,她偶爾與陸璿肢體觸碰,還有對視時窘羞而期盼的眼神,就知道。

她無意置喙兩個小姑娘之間逐漸升溫的感情,甚至必要時默許。

因為自己從未經歷,於是私心想要與她和冉尋格外相似的她們日後順利。

蔣菡菡也是熱忱細膩的性格。遊紓俞總能她身上,不期然看見冉尋的影子。

想起之前在李淑平家,冉尋在餐桌下勾她的小指,奶奶去盛餛飩之際,膽子很大地藉由視覺死角吻她。

末了還可憐巴巴地留下一句:“我欺負你,你不會告訴奶奶吧。”

“告訴也沒關係。”那時的人水杏眼輕眨,實在讓遊紓俞束手無策。

“我願意坦白從寬,接受小遊老師的懲罰。”

但蔣菡菡和陸璿是從相遇起就註定重合的兩條直線,未來已經達成一致。

而冉尋與她更像相交線,以極大的斜率猝然相遇,卻在盛夏交點之後,漸行漸遠。

坐到腰腿微酸,遊紓俞去給桌角的玫瑰換了新水。

挨過飯點,纔去食堂用午餐。

她的生物鐘現在分外糟糕,就算不吃,也算不得什麽。

隻是尋個藉口,想再度試圖從人群中找到想見的人。

到食堂,打了三分滿的菜,尋找座位時,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掃了一眼,是遊蟬。

遊紓俞對遊蟬並沒那麽排斥,順勢接起,語氣稍緩:“姑姑。”

“小俞,你在學校嗎?我有一些事和你說。正好今天在談新校區擴建的事,我在主樓會客室這邊,空閑了就來見我,好嗎?”

遊蟬的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逼迫。

遊紓俞依舊想拒絕,“可以換個地點,學校裏不方便。”

托著餐盤,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不經意一擡眼,忽然看見遠處人群裏的某一道人影。

冉尋半側身,露出月牙般的笑眸。

入夏了,她穿一件稍輕薄的月白襯衣,藏色牛仔褲襯得人頎長腰細,慵懶而明媚。

“就這樣,之後再聯係。”遊紓俞掛斷電話。

人群走近了,心跳正不聽使喚地加速發熱。

在腦海裏搜颳著要說的話,可是言語貧乏,竟很久都想不出合適的。

一個月早已在見不到麵中走過四分之一,遊紓俞恪守冉尋想要的“自由”,不過多糾纏。

可自己卻困在了按部就班、迴圈往複的生活裏。談何自由。

隻有在和冉尋交集的瞬間,覺得好像整個人都有了色彩,久違地能嘗到幾分喜怒哀樂。

冉尋看樣子已經用完餐,與朋友們說笑著,姿態放鬆輕快。

瞧方向,是想從遊紓俞身側的出口離開。

照麵時,很快發現她。

卻隻是收斂起笑,輕點一下頭,連表情都不變。

遊紓俞站在原地。

臉色逐漸發白。

魂不守舍地落座,翻出手機來看。

已經下午兩點了。

冉尋依舊沒有回複她。

冉尋來嘉大,是為了陪朋友。

而不是專門赴她的約。

-

冉尋在禮堂後臺,看見沈瓊等一衆樂隊成員退場下來,貼心地拎著瓶裝水過去。

“燃。”贊賞拍手,最簡略的評論往往蘊含最真誠的贊美。

可惜有人不領情。

“就這?”幾個男生累得像狗,覺得她敷衍,紛紛搖頭,跑到旁邊坐著歇著去了。

沈瓊接過冉尋手裏的水,擰開灌了幾口,“謝謝。還好有你陪著,不然聚不起來他們幾個。”

從前在小小酒吧裏駐場的樂隊,藉由最近某次排練時的新曲,竟在圈子裏火了一把。

在嘉大的巡演是開端,聽說粉絲基數還算不錯。

“因為是你們嘛。我早就壓你們這支股了,多有先見之明。”冉尋接話。

“就是少了鍵盤手,有點不習慣。”背後的某個男生幽怨開口。

“不對,好像也習慣了。小冉啊,你都拋棄我們那麽多年了,常回家看看。”

語氣活脫脫像老媽子,不愧是即將走進柴米油鹽的人。

“好啊,今晚約個飯怎麽樣?我請。”冉尋最懂從善如流。

“慶祝樂隊枯木逢春,首場演出告捷。”

幾個人頓時腰不酸手不累了,紛紛應和。

傻笑著聚到一旁,暗戳戳討論該怎麽敲詐大鋼琴家一筆。

冉尋言語犒勞完幾個人,獨自走到旁邊。

思索一陣,取出手機。

遊紓俞發來新的訊息。

[我在咖啡廳了。]

[新品有很多人排隊,應該還不錯。]

[等你來。]

冉尋其實沒預料到剛剛會和女人碰麵。

喝咖啡隻是一條支線,她本想著的就是樂隊演出結束之後順道赴約。

也對遊紓俞說清楚,不要再對她抱有希冀與想象。

因為這會讓她感到困擾,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開始計量,遊紓俞那樣單薄的身板,還能承受在深夜裏多久的單向等待。

在她去寧漳那一天,女人看見月亮灣的燈不會再亮之後,又會如何。

臨走前,冉尋看見沈瓊複雜的眼神。

她彎了彎唇,答複:“南牆有點疼,現在就隻是普通朋友。”

隻做朋友,然後在期限結束後揮手告別,這樣就好。

答應一個月接觸,從始至終,她都隻是想不負責任地在平淡中忘記。

遊紓俞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

冉尋到的時候,女人正麵對膝上型電腦,靜靜看文獻。她在門口處觀察了幾分鐘,文字停滯,始終沒有翻頁。

得出結論,遊紓俞大概是在走神。

“下午好。”冉尋自然地坐到她對麵,雙手交疊,友善地笑了笑。

“有幫我點新品嗎?今天雙手空空,等待一杯免費熱飲。”

發覺她來了,遊紓俞迅速收起電腦。

眸中隱約浮現幾分欣喜,視線若有若無從她臉上掃過,答:“種類有很多,你來選,我會請你的。”

兩個人簡單點了一下單。

店員上咖啡時,冉尋將那杯美式推到對麵,示意遊紓俞,“給你點的。”

順便還有一枚雪媚娘。

她許久沒來嘉大這家咖啡廳,不太清楚美式會不會像藥一樣難以下嚥。

記憶裏,好像女人總是嬌氣到不太聽話,不喜歡喝藥,也不喜歡苦味。

遊紓俞道了謝,有些意外。

像不忍辜負冉尋的好意,沿著杯壁很少地抿了一口,努力剋製表情。

隨後,果不其然,斯文矜持地用掉半顆雪媚娘,藉由果醬的甜掩蓋苦澀。

冉尋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嘗嘗咖啡廳的新品。

確實好甜,讓她覺得思緒連帶著心情都黏軟成絲,朝著未知方向脫軌。

該怎麽開口?

正思考著措辭,對麵卻靜靜望向她,打破無言氣氛。

“剛剛我的學生和我說,今天禮堂有場樂隊演出,還給我發了照片。會很熱鬧嗎?”

這顯然是脫離遊紓俞日常範圍外的事,女人對此並不瞭解,卻又小心翼翼,試圖融入話題。

冉尋語氣輕鬆,答:“還不錯。這家樂隊遊教授應該聽過的,你不常去那家酒吧嗎?他們就在那裏駐場。”

以前成員裏還有她。

而遊紓俞始終認為不務正業。

遊紓俞捕捉到冉尋話中“常去酒吧”幾個字,察覺對方語氣改變,悄然垂眼。

“我……之後再沒有喝過酒了。”她輕聲回應。

“那挺好的。”冉尋點頭,“酒和咖啡都有一點微妙,有人靠它續命,有人因為成癮性而深惡痛絕。”

“無糖咖啡的確不算好喝,看你,都需要吃甜的才咽得下。”她裝作無意補充。

“所以,戒掉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

話說出口,看到遊紓俞臉色白了幾分。

“我可以忍受的。”她答。

直視冉尋,語氣冷靜自持,透著幾分執拗,“我最近都在嘗試,一點都不苦,你不是就喜歡嗎?”

冉尋無聲笑了笑,將咖啡上的拉花攪開。

“我打算戒掉,因為影響睡眠。”

遊紓俞不再說話。

托著咖啡杯耳,緩慢地,將杯中苦澀的液體飲盡。

的確生理反應般地想要排斥,甚至苦到眼角染上霧氣。

但依舊比不得入耳的柔軟聲線,維持體麵,不緊不慢地暗喻。

推開她,叫她放棄。

“那我們交換喜好,好嗎?”遊紓俞開口,“我喝清咖,你喜歡甜一點的話,我可以去你家,給你做甜品或者茶點。”

彷彿如夢初醒,遊紓俞邀約,“恰巧辦公室裏還有一些同事出差帶回來的點心,想嘗嘗嗎?和我去一趟,好不好?”

冉尋窺見女人眼角薄紅,但語氣依舊被壓抑得很穩。

好像不自知,內心的情緒已然暴露殆盡。

點心吃一次就會膩,遊紓俞不會不瞭解她的口味。

但依舊不想放棄。

“如果你答應我,今後不再在深夜路燈下一個人喝咖啡的話。”冉尋拾起一張餐巾紙,遞上前。

“我願意去坐一會,最後一次。”

無糖咖啡實在太苦。

走之前,她再留給女人最後一顆糖。

不久之後,或許沒人陪遊紓俞在咖啡廳小坐,也不會再順手點一份甜品,沖淡苦澀。

女人酗酒,亦或酗咖啡,都將與她無關。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關節負擔極重,但對她而言已經微不足道。輕輕閉眼,她隻想將這首來不及訴之於口的曲子完美呈現。《encore of flipped》。一個半小時的獨奏演出,就此落幕。聽上去很短,但對演奏者來說,體力負擔巨大。Sarah在後臺擔憂看著,發覺冉尋並沒露出半點疲憊神色,致謝時依舊很穩,這才鬆口氣。雖然,她總覺得華國的這一場,冉的風格有了點轉變。從前以細膩、打動肺腑、完成度與準確性高為人稱道,如今卻無形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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