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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暴躁的從口袋掏出了手機,“不就是這幾萬塊錢嗎?我還拿不出來嗎?”林惜不理睬他的挽尊之言,冷聲提醒;“是九萬四千五百六十九塊三毛八分。”她腦子快,說話的瞬間就算出了總額:“你欠了三個月,該給我二十八萬三千七百零八塊一毛四分。”聽到這話,轉錢的林得緣就狠啐了一口:“他媽的,四分錢也給老子計較。”他擡眼看著站在對麵的林惜,嘴裏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麽玩意兒,從小就是個上不了臺麵主兒,去趟渚城還給老子打...(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95章

明媚的日光打在玻璃房上,中央控溫係統將花圃控製在適宜的溫度內。

白色的小蝴蝶充滿了活力,撲閃著翅膀飛在陽光下,四處尋覓著一個合適的停留的落腳點。

剛剛老師交給了大家吸引蝴蝶的小方法,現在所有學生手裏拿著拴著白色紙片的小木棍,紛紛饒有興致的嘗試按照老師教的方法吸引蝴蝶。

顧念因動作從容,白色紙片在她的操縱下不疾不徐的飛舞,很快就吸引來了蝴蝶。

那幹淨的白色穿梭在綠意中,小小又輕盈,就跟顧念因這個人似的。

林惜對招蝴蝶不感興趣,卻還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擡頭感慨:“好漂亮啊——”

隻是林惜的最後一個音節不是感慨,而是驚呼。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厚重的腳就闖進了她的視線。

朝她們飛過來的蝴蝶根本沒想到厄運會突然降臨,一下就被突然過來的腳踩死了,薄如紙片的身體嵌在泥土裏,印著醜陋的鞋印。

顧念因表情一滯,難得亮起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亮。→

林惜一整個氣不過,擡手就攔住了突然過來又突然想跑走的小男孩:“你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你管!”小男孩說的理直氣壯。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做了,這幾天他都在到處欺負人,不是推到這個人,就是搶那個人的東西,也不知道仗著什麽,整個人氣焰囂張得很。

可林惜不慣他臭毛病,拉著他就命令道:“道歉。”

“我憑什麽給你道歉。”小男孩不服。

“我也沒要你給我道歉。”林惜道。

她的正義感是天生的,眼神透著不卑不亢的氣勢,拉過顧念因,又指著地上的蝴蝶:“你要給顧念因道歉!還要給死掉的蝴蝶道歉!”

“我就不!”小男孩依舊拒絕,並放言道:“她算什麽東西?我爸爸可是這裏最大的官兒!我跟你們道得著歉嗎!一群垃圾!下等人!知不知道什麽是社會險惡,你們到了社會連給我提鞋啊——”

沒等小男孩說完這句話,林惜就一把將他推到了地上,實現了物理閉嘴:“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

林惜過去在叔公家野慣了,最見不得人這樣。

她忍過了一次兩次就算了,今天這人還惹到她跟前來了,她現在倒要讓他嘗嘗什麽纔是真的社會險惡。

“叫你不好好說話!”

“叫你不好好說話!”

重複著,林惜對著那個小男孩的屁股就狠狠地踹了好幾腳。

過去叔公就是這樣邊揪著她耳朵罵,邊懲罰她的,這地方肉厚,無論踢幾腳都不會有事。

可明明過去林惜被踢多少腳都一聲不會哭,這次她還沒踢幾下,那小男孩就趴在泥巴裏哭了。

林惜愣了一下,小男孩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抽噎著,臉上的泥巴灰跟淚珠子混在一起,頭發也塌了,衣服也髒了,整個人狼狽不堪:“你等著!我告老師去!”

“你告訴去啊!我怕你!”林惜自覺沒錯,纔不怕這個威脅,不屑的切了他一聲。

可就是這樣,她在這之後卻被林得緣硬壓著去道歉了。

那小男孩的爸爸跟小男孩一樣惡心,一開始表示小孩子打鬧沒什麽,接著就開始假借欣賞慰問之名對林惜動手動腳。

這種感覺令人難受害怕,更是惡心。

林惜還記得她那天很想哭,整個人都在抖,但下嘴的力道一點都沒減輕。

她對著那個男人橫在麵前的手臂狠狠的就咬了一口。

男人捂著手臂痛苦大叫,而她口腔裏是血腥的味道。

所有人都在罵她,她不解又求助似的看著林得緣。

可他是所有罵她的人裏罵的最狠的那個,甚至還對她動了手。

林惜磕在櫃子上,小臉憋的通紅,整個人委屈到了極點。

可是刑秀不在,她不能哭,她隻能靠自己,她隻能堅強。

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她隻能靠她自己。

林惜也不記得這件事最後怎麽樣了,反正她一點也不想回憶。

對於那段記憶,連帶著渚城,她標註的都是很不美好的,討厭到極致。

她一直都在讓自己忘記。

忘記不愉快,忘記孤立無援,忘記屈辱。

可她不知道,在她的這份屈辱的背後,站著一個被她拯救的小女孩。

就在那個看起來跟往常一樣的日子裏,小女孩死氣沉沉的昏暗世界被年少的她撕開了一道口子,注入了一束光。

040716,是她們當初學校友好交流定好名單的日子。

那天是她的名字第一次跟顧念因的名字並排出現在一起,雖然她們屬於兩個不同的學校,還有世界。

她努力忘記的,正是那個小女孩拚命在尋找的。

“阿惜——”

“顧念因。”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顧念因往林惜這邊走,林惜正轉過身去找她。

明媚的日光裏浮動著細微的塵埃,不曾被人刻意注意。

顧念因默然望向林惜,視線下方是她手裏拿著的照片,跟她過去無數次翻看過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我找到了。”林惜笑著對顧念因說,聲音卻有些哽咽。

她欣喜又難過,眼眶被窗外的刺眼的光燒得有些紅:“我找到我忘記的事情了。”

.

有時候愛一個人,恨不得把自己整顆心都剖給她。

除了林惜要求看一眼的合照,別墅的桌幾上還擺著其他東西,顧念因將她這些年細心收藏的東西都拿給了林惜。

合照,夜市上的蝴蝶標本,遊樂園的票根,紗布,殘破的翅膀碎片……

還有一顆釦子。

“靠北……”

林惜拿著麵前這顆釦子看了好久,回憶迅速彙入她的腦海,叫她有些難以置信:“顧念因你變態吧,你怎麽連這個都藏著!”

“不想你送給別的女生。”顧念因坦然。

越是親密的話題,林惜越不敢直視,老愛在某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倔強:“我那時候性取向還沒定。”

“那就更不想了。”而顧念因話說的直白,慢條斯理的靠近林惜,“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太陽落下的光從窗戶投射進來,倒映在林惜視線中的瞳子平靜而貪婪,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這是第一次林惜被顧念因的陰影籠罩,那種直視深淵的感覺讓她控製不住的滾了下喉嚨:“那個……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我現在撤銷婚姻申請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顧念因道。

那骨骼分明的手在剛剛林惜不注意的時候已經環住了她的腰,冰涼的溫度略過衣擺抵在她的肌膚上,一陣明顯的酥|麻沿著她的脊柱盤升上去。

顧念因:“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這輩子也逃不掉了。”

佔有慾浸透了顧念因的聲音,林惜聽著喉嚨又滾了一下。

倒不是害怕,而是對所謂“危險”的一種期待,詭異的,病態的,同時又充滿熾熱嚮往。

對於林惜來說,顧念因纔不是什麽深淵。

她需要她的愛,越濃烈越好,越真切越好。

所以林惜任憑顧念因傾壓過來,碰碰她的臉,追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南城中學的?”

“賭了一把。”顧念因答道,目光堅定。

“當時隻想你在南城,父親又是那樣的人,不太可能讓你去私立,南城中學是南城當時最好的中學。”

顧念因說著,擡手撫過林惜的頸子。

林得緣從不曾給予林惜的,她會給:“你值得最好的。”

林惜在這句話中鼻頭一酸,她目光搖搖,對自己算不上太自信:“那萬一隻是你的一廂情願,我沒有那麽好呢?”

“萬一我的成績不夠南城中學的線,去了別的中學呢?”

“我還是會認識你。”顧念因答。

日光從一側打在沙發上,她同林惜的影子近乎沒有縫隙。

那舒潤的唇輕輕蹭了蹭林惜唇,跟她道:“南城比渚城近多了。無論路過多少學校,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這樣的話多少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也會讓人懷疑是不是言大於行。

可顧念因做到了。

無論她們分開多少次,她都一如既往的走進了林惜的生活,重新跟她産生交集。

有很長一段時間,林惜都放不過有顧念因的那些日子。

在顧念因存在的那半年裏,勝過林惜過往許多的經歷,那是她最美好的回憶,也是她午夜夢回無法回望的夢魘。

慢慢的,顧念因感覺那捧著她臉的手有些收緊用力。

林惜極力剋製著自己的情緒,難過卻溢滿了她的瞳子:“可是,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忘了自己……”

“沒關係的。”顧念因平靜忍下這份疼意,對林惜笑著搖搖頭。

她纖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長發,語氣溫柔:“忘了沒關係,重新開始就好了。”

重新開始。

各種各樣的情緒從四麵八方朝林惜湧來,擠在她的眼眶,白皙的肌膚漲紅了起來。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一直都有愛著她。

她並不是一無所有的流浪漢,而是身懷鑽石的拾荒者,她想要的愛,在她很早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累不累。”

忽的,林惜沒頭沒尾的對顧念因問了一句。

顧念因沒明白,蹙了下眉頭:“什麽?”

林惜:“跟體育生跑五千米的時候,累不累?”

回憶閃進腦子的突然,林惜想起那次運動會上她打賭答應顧念因加好友的事情。

她那時候還在因為顧念因是林得緣“繼女”的事情排斥她,最後在她的激將下,才提了這麽個苛刻的要求,勉強答應加她好友。

“不累。”顧念因搖頭,她手指舒展著林惜蹙起的眉頭,跟她表示:“我體力很好。”

“騙鬼。”林惜拂過顧念因瘦削的肩膀,嗔了她一聲。

“不信?”顧念因不然,眼睛裏不知道從哪裏掉出來些狡黠,“要不要試試?”

“試什麽?”林惜愣了一下。

而還不等她反應,她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人兀的扣住。

顧念因俯身下來,沒給她任何反應機會的吻了下去。

“唔。”

悶悶的,林惜的聲音從疊在一起的唇瓣中擠出。

她感覺自己被一道力攜著,向後朝沙發上仰去,顧念因依舊輕吻著她的唇瓣,失重感與反複舔舐的溫軟雜糅,一下一下的撥著她的神經。

再後來,林惜就徹底躺在了沙發上。

這沙發不比顧念因另一個家的沙發,逼仄狹窄,林惜躺在上麵就占據了全部的空間,叫她她沒有力氣反抗顧念因。

亦或者她也是害怕自己用力掀過去,會先讓顧念因跌倒受傷。

她捨不得,幹脆放縱了這個人。

今天的吻跟過去有點不同,顧念因的溫柔之上更多的是強勢。

她好像拿出了她顧總的氣勢,每一下都吻林惜吻的很重,糾葛過林惜的舌尖,舔舐著她的牙齒,洽洽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分外明顯。

她們是那樣的熟悉彼此,哪一個動作會惹得對方神經繃緊都熟悉的不得了。

接吻中,顧念因的手指不緊不慢拂過林惜衣擺,微涼的指腹打轉的在她平坦的小腹往下盤桓,惹得林惜的臉騰得熱起來:“顧念因,你別得寸進尺了。你唔——”

她這麽說著,就想伸手反抗。

可偏顧念因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往下揉揉。

明明是最溫柔的動作,林惜的肩膀與手臂卻一下繃緊了起來。

沁出的水霧氤氳開她的視線,叫顧念因居高臨下的身影也變得模糊,像是要融進她的身體。

“不行嗎?”顧念因故意,俯身貼在林惜耳邊。※

她明知故問,手不老實。

林惜緊咬著嘴唇,一雙眼睛憤憤中壓著幽怨,就這樣看著顧念因,倔強的擠出兩個字:“不,行……”

“當真?”顧念因故意動動,隔著拂過了林惜的唇。

“!”

那原本夾著憤憤的眼瞳瞬間潰散,漂亮的腳趾向下勾著。

薄汗掛在林惜的肩上,她抖著肩膀抓著靠枕罵了一句:“顧念因!你,變態吧!”

“是啊。”顧念因承認,按下林惜的手把她手裏的靠枕塞進了她腰下。

空落了的唇被人重新堵上,哪處都不能空著。

顧念因的吻又一次卷席過林惜的口腔,將她反抗的聲音全都吞吃進了喉嚨,偏露出毫厘的空隙,隻用得上喘熄。

.

折騰了半夜,林惜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到的床上,反正她被顧念因反了,幹脆就做了過去顧念因的角色,完事後把什麽都丟給了這個人。

直到被一通電話吵醒。

“……幹什麽?”林惜皺著眉頭,對打擾自己清夢的電話很是不爽。

“阿惜,江湖救急。”鐘笙的聲音接著從那邊傳來,低小中透著焦急。

可林惜實在太累了,沒怎麽察覺到,依舊昏昏沉沉的問那邊人:“?阿笙?你怎麽了?”

“是這樣的我現在跟……小笙,你怎麽來這裏了?”

鐘笙正要跟林惜說她這邊的情況,接著聽筒裏就傳來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有點不滿嗔怪,林惜雖然半隻腳還在夢裏,但也明白了些什麽,對著聽筒笑了一聲。

“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得——”

“唔……小笙,解不開,你幫幫我好不好……”

“那個,你不要這樣。”

……

林惜饒有興致的聽著,可聽著聽著她慢慢覺得不對勁。

這聲音怎麽聽著像是明珍的。

“!”

這個念頭劃過林惜的腦袋,她還放在夢裏的半隻腳立刻收了回來,整個人瞬間清醒:“阿笙,你旁邊的人不會是明珍吧?”

“昂!”鐘笙情緒激動的應了一聲,十分苦惱,“怎麽辦啊惜姐!她喝醉唔——”

又是沒有說完一句話就斷了。

可這一次鐘笙不是被打斷了,而是她的唇被人堵住了。

在正跟林惜通話的電話那頭。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拒絕與否都是隨自己喜歡。”“……”林惜聽著,不知道怎麽的,覺得顧念因這聲音透著一種低小微末的感覺。淡淡柔柔的,全然不是這人過去清冷疏遠的模樣,連帶著揪著她的心也不舒服。“你,你別這麽想。”林惜艱難的放柔了自己的語氣,試圖勸解顧念因。“可我就是不太明白。”顧念因說著,就擡起了頭。在灰濛濛的天色下,是雙困惑不解的瞳子。顧念因聲音低低的,兩蹙眉間似有哀怨:“阿惜也會跟她們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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