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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還可以去打黑工。】這不是林惜第一次開這種玩笑了,上次她還說自己可以去大學替考體測,上上次她還說要去做什麽最近比較流行的委托cos,出賣色相。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對錢的無奈,陶醫生看慣了低沉的嘆息與哭訴,林惜的樂觀本應該是這種低沉中的一束光,卻更加的讓人心疼。她才隻有十七歲。她還沒有成人。陶醫生就坐在電腦前,看著從刑秀賬戶裏的錢充好又被劃走,心緒複雜,想來想去還是對林惜提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80章

林惜的心髒在鼓動,隨著顧念因的每一個位元組狠狠敲擊著她的心腔。

她將她的問句拆開,掰碎,想過去做語文閱讀理解一樣,反複分析。

最後林惜得出來的答案是三個字:她愛我。

風聲清淺,林惜的呼吸也是輕的。

她的抱歉,她的自我放逐,統統都被顧念因接了起來,明明這之間橫了漫長的十年,卻又好像並不存在在她們之間一樣。

將冬日驅離開南城的太陽光鋪滿了春天的氣息,陽光明媚,生機勃勃。

那是她們約定好的季節,度過寒冬,就一定會迎來的春天。

林惜的十年過得很快,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愛你,她都是記不太清的。

渾渾噩噩的,她就考上了大學,作品屢屢獲獎,被明珍主動要求搭夥,然後就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可顧念因呢?

就算她覺得白駒過隙,顧念因也會這麽覺得嗎?

她這十年是怎麽過來的。

是跟自己一樣渾噩。

還是撐著要把顧家拿回來的信念。

亦或者是堅信,她會有一天跟自己重逢。

因為地球是圓的。

十年前的風又吹到了林惜臉側,快要被冷氣凍透了的手機貼在她的耳廓。

那時候即使她跟顧念因遠隔千裏萬裏,就對這句話做不到否定,現在她們近在咫尺,叫她怎麽能把這句話否定。

哽嚥了好一會兒,林惜對顧念因道:“地球永遠都是圓的,顧念因。”

“那你呢?”顧念因追問。

她不會讓林惜就這樣混過去了。

林惜也清楚。

沒敢再跟顧念因對視,林惜擡頭,向遠看去。

就見建在她家舊址的蝴蝶館出沒於成片綠意,近在咫尺。

漂亮的弧形頂棚折過落下的日光,波光粼粼,好像是蝴蝶的翅膀。

它們振臂飛舞,一隻隻的湧進她的世界。

否定的話刀片一樣的橫在她的喉嚨裏,震動一下都是鮮血淋漓的疼。

很長的一段呼吸,林惜開口:“我也是。”

“我們過去說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忘記。”

她聲音很淡,跟她擡起的頭背道而馳,低低的像是要掉進塵埃裏:“是我明知故犯,違背

了誓言。”

“對不起,我騙了你。”

很久很久之前,當顧念因站在西伯利亞雪原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瞬想往那深林裏去。

去見見龐大的棕熊,去試一試,被棕熊吃掉,是不是跟她當初同林惜講的那樣痛苦。

可就在她置身要往那深林裏去的時候,她寄宿的農戶家的女主人拉住了她。

女人的手上都是厚厚的繭子,緊攥著她的手,粗糲堅硬,磨得她手背發疼。

她用帶著些口音的俄語,連比劃帶吼的跟顧念因講:“Любовь - кольцо, аукольцанетконца.”

——意思是:愛情如同圓圈,圓圈沒有盡頭。

顧念因狠狠的愣了一瞬,接著就笑了。

少女稚嫩的臉頰被冷風吹得通紅發皸,她的淚水滾下眼眶,很快就混在西伯利亞雪原的寒風中,凍成了冰。

風不要她的眼淚,隻要她活下去。

活下去,能見到的人遲早能見到。

地球是圓的。

愛也是。

顧念因看著如今重新出現在她眼前的人,鎮靜的剋製裏包裹著緊繃:“所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到過去,恢複我們過去的約定,你還要不要。”

林惜緊攥著的掌心一片無力,全身的血液都湧入了心髒,叫它在狂跳。

無數次做夢,她都想要回去,可抓住的隻有顧念因的背影。

所以她這聲回答來的飛快,是過去每一場驚懼心悸的夢中壘疊起的失去在她身體裏發出的共鳴:“要。”

“帶身份證了嗎?”顧念因問道。

林惜不知道顧念因為什麽突然來這麽一句,腦袋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但還是點了下頭:“昂。”

“這地方不刷身份證進不來。”

“那跟我走。”顧念因說著,起身便抓過了林惜的手腕。

窄窄的鵝軟石路上疊著兩道人影,林惜不知道顧念因要帶她去哪裏。

她茫然的注視著顧念因的背影,那沒有被攏起的長發柔順不加裝飾,是年少人最幹淨的黑色。

時移世不易,林惜驀然有一種當年她欠顧念因的那場私奔終於在今天實現的錯覺。

原來是私奔啊。

帶著這種想法,林惜跟著顧念因上了她的車。

她坐在副駕駛,沒有問顧念因要帶她去哪裏,實際上,她也插不上嘴。

這一路上顧念因都在打電話。

她的左耳帶著藍芽,林惜聽不到電話那頭人的聲音,隻聽到顧念因偶爾的“嗯”中穿插的語句。

“alin,幫我聯係一下葛局長。”

“對。”

“我需要你去一趟派出所,把林惜戶籍所在地的居住證明開給我。”

“半小時。”

“我還要兩件白襯衫,從我衣櫥裏拿。”

……

林惜不知道顧念因是在做什麽,直覺她不應該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而且她還在這場對話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什麽事情需要她的戶籍證明?

她要把自己從京都轉回南城嗎?

……她要自己重新變回南城的林惜嗎?

林惜想到這裏,莫名有些悵然。

窗外被修剪整齊的綠意不斷將露進的光撥到她的眼睫,漆黑的瞳子忽明忽暗。

南城的市中心不似開發新區繁華,道也窄。

顧念因的車速逐漸慢下來,接著轉向燈有節奏的“哢噠哢噠”聲就在林惜耳邊想起。

這附近的確是有不少政府機構,就像是……

林惜這麽想著,就對眼前豎著的牌子怔住了。

——南城市民政局。

顧念因的車停也沒停,在注意到這輛賓士開過來的保安也早就擡上了門口的杆子。

林惜喉嚨緊著一滾,手下意識的就放在了車門把手上:“顧念因,你這是要幹什麽?”

“既然你說過去的話都還算數,那我們就來履行誓言。”顧念因目不斜視,不緊不慢的駛入了快停滿車的停車場。

“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

蟬鳴隱隱透過周圍的綠樹傳了出來,在顧念因這句話後,少女青澀而堅定的聲音又一次在林惜耳邊響起。

而她那個時候是同意了的。

所以在同性婚姻寫入婚姻法的幾年後,顧念因帶著她來了。

她的計劃被打亂的徹底,卻也沒有太怎麽亂。

就是跳過了一些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的環節,簡單幹脆的,把這個人徹底留在自己身邊。

沒有什麽比妻子更好的身份了。

腎上腺素最能使人沖動。

而顧念因始終都是冷靜的,她要的是林惜的腎上腺素。

把她留下來。

剩下的慢慢來也可以。

“當當。”

車子停穩,駕駛側的窗戶就被人敲響了。

一個留著及顎短發的年輕女人利落專業的出現在顧念因車旁。

顧念因降下窗戶,女人恭敬的將手裏的東西抵了進去:“顧總,都準備好了,程局長已經在裏麵等您了,這是您要的兩套衣服,可以先去更衣室,已經在二樓給您還有林小姐準備好了。”

“好。”顧念因點了下頭,轉頭看向林惜,“走吧。”

她說完這句話,就按下了身側安全帶的按鈕。

可是林惜卻依舊坐著,沒有絲毫要動的跡象。

顧念因見狀,動作頓了一下。

她也並非是全然的獨|斷|專|橫,轉頭問道:“反悔了?”

“沒。”林惜搖了搖頭,手卻是放在膝上緊握。

她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平靜的目光中帶這種決絕,對顧念因道:“不過顧念因,你等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再做決定可以嗎?”

這話目的性很強,助理眼觀鼻,立刻跟顧念因微微頷首,主動離開了這裏。

車窗勻速搖上去,顧念因在把最後一縷陽光拒之窗外後,將車子形成了隻有她跟林惜她們兩個的世界。

“你說。”顧念因點頭,平靜的聲音帶著溫和。

可林惜身上的緊繃並沒有因此緩解。

她低著頭,從肩頭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她大半邊的臉,她看不到顧念因,隻對著眼前陌生的車廂道:“我有雙相情感障礙。”

很簡單的一個病名,砸的車廂沉寂。

林惜擡起頭看向顧念因,眼神閃爍。

她知道婚姻不是兒戲,有的人會在領證前做婚前檢查,婚前財産分析,像是顧念因這樣階級的人,更是會在婚前簽署各種各樣的檔案,確保自己人生的最大利益。

可顧念因沒有。

她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她林惜一句過去說的話都還算數,帶著她就來到了這裏。

如果之前林惜還會打艮,懷疑顧念因對自己究竟是報複還是愛意。

此刻她徹底不會了。

洶湧的愛意像是夏日裏最曬人的太陽,直直的潑在林惜的身上。

將她整個人曬的透徹,泡寒冬裏的骨頭都開始想要舒展。

所以她更不想對顧念因有什麽隱瞞。

她也想將自己的心剖給顧念因看看。

可她心早就是千瘡百孔,破爛不堪了。

“很多年了,到現在也沒有穩定,隨時都會複發。”林惜道。

她也不知道顧念因清不清楚這個病具體是什麽情形,幹脆將自己化作例子,舉給她看:“我發病的時候,不隻會傷害自己,還會傷害到其他人。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打斷過別人的鼻子,揍的他滿臉是血,就連明珍也曾經被我在亢奮的時候……踹過一腳,差點骨裂。”

關於這個病,過去林惜是沒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的。⊿

她知道自己情緒上來了控製不住自己,明珍也說過很多次那是意外,不怪她。

可人總是在愛人麵前,會變得怯懦。

所以腎上腺素也不起作用了,林惜的冷靜來得太快了。

顧念因什麽都好,哪裏都好,是長在高山雪頂最漂亮花。

可偏她是破爛的,抑鬱的時候想要去死,亢奮的時候又害人害己。

她們……很難稱得上相配。

“我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婚物件,抱歉,讓你剛才浪費了這麽多的時間精力,還有人情交際。”

林惜說著,緊緊的閉了下眼睛,呼吸也沉默。

她沉了很久,想要將這件事裝作輕鬆無所謂的粉飾過去,可繃起來的手臂挑著青筋,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如果你決定了,我隨時都可以下車。”

“阿惜。”顧念因聲音平靜,很快喚了林惜一聲。

林惜跟自己貸款了好些勇氣,擡頭看了過去。

卻是迎上了傾壓過來的影子。

顧念因擡手鉗住林惜的下顎,在林惜走進她設定好的陷阱後吻了過去。

似乎是生氣,似乎是怨懟,顧念因吻的很是用力。

林惜感覺自己的唇瓣似乎在剛才顧念因撞過來的時候被暴戾弄破了,血腥的味道從她舌尖綻放開來,隻是沒落下太久,就接著被人捲舌套了過去。

這地方完全是個公開場合,後麵的馬路上時不時就有車聲飛馳而過。

林惜被顧念因挑起了神經,周遭的噪聲跟水聲重疊在一起,她頭皮繃緊,簌簌發麻,靠在座椅的身子就要軟下去。

就連血液也在橫沖直撞。

撞的林惜幾下才擡起了手來,掙紮反抗,吃力喘熄:“顧……念因,你有認真聽我說的嗎?”

“我有。”顧念因淡聲。

她稍微挪開了幾分跟林惜挨著的距離,垂眸注視著她:“可我不在乎。”

顧念因的聲音被剛剛的吻包裹著,含著沒有散去的繾綣。

那雙從十年前就鋪滿輕描淡寫的眼睛此刻多了好多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堅定不移。

林惜看著麵前落下的人影,也不是全然的黑暗無光。

日光從擋風玻璃灑落進來,洋洋灑灑鋪在顧念因的影子上。

而顧念因扶著她的頸子,一字一句:“我隻要你。”

“林惜。”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長臂探進視線,鐘笙肆無忌憚的向後伸了個懶腰。隻是她這次是另有目的,接著就轉身看向了林惜:“阿惜,你有沒有一種感覺?”“什麽?”鐘笙這話賣著關子,林惜就繼續看她早讀沒看完的漫畫,回的敷衍。鐘笙一癟嘴,接著趴在了林惜桌上堆起的書上,接著道:“我感覺大神今天有點氣壓低。”“她不一直都這樣嗎?”林惜隨口,依舊頭也沒擡。“當然難不是了!”鐘笙高聲反對,“今天早上我一進門就覺得你這後排好冷啊。”聽到這話,林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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