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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朝後門看去,剛告別才半堂課的汪婷秀就來了。“程老師,我來叫一下班上同學,有些事情。”她看起來平靜又抱歉,聲音裏卻帶著輕喘,似乎是跑過來的。程建邦向來隨和,點點頭給汪婷秀讓了時間:“好。”汪婷秀看著看向自己的林惜,在課堂裏喊了她的名字:“林惜。”一片安靜中,林惜在汪婷秀的手裏看到了她拿著自己的手機。而後就是在班上人的注視下,她對自己招了下手,示意:“跟我出來一下。”直到很多年後,林惜都會在夢裏回到...(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78章

數九寒冬,南城的天越來越冷。

計程車停在老舊的居民樓前,顧念因到了林惜的房子。

今天佘寧忙著處理二房的事情,她跟醫院護士換了衣服,從醫院偷跑了出來的。

身上的衣服是跟護士小姐借的,那外套太過寬大,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褐色的羽絨服裏,帽圍的毛粗糙的圍著她的小臉,寒風吹得泛紅。

生鏽的單元門大敞著,任憑冷風倒灌。

顧念因早就來過這裏無數回,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林惜家的樓道樓梯口,昏暗中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是顧念因有一次來林惜家,想跟她搭訕的男人。

他身旁還有另一個男的,兩人像是結束了午休,正結伴往下走。

顧念因沒多看他們,徑自

往上走著。

而就在他們要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男人開口了:“哎,妹妹,好久沒見你了啊。”

這人一副熟稔口氣,流裏流氣的不正經。

顧念因不想理會他,抄著口袋頭也不回的往上走。

可男人不識趣,看著顧念因略過他的背影,心有不甘。

他轉身靠在樓梯扶手上,像是在想什麽似的吸了口氣,對顧念因道:“哎我說,你朋友家之前死人了是嗎?真的假的?怎麽也沒看到有人送個花圈什麽的啊?這死的是什麽人啊,人緣這麽差,連個——”

男人話沒說完,一下就停住了。

顧念因踩在上麵的樓梯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她一張臉被寬大的帽子罩住了小半,陰影打在她看向男人的眼睛上,直勾勾的像是一對深淵。

惡寒不知道從哪裏起來,男人身上抖了一下。

大片的恐懼盤踞在從他心裏,凜冬的酷寒由內而外的包裹住他。

顧念因聲音低沉到了極點,對男人命令:“繼續。”

男人不敢違抗顧念因的命令。

卻更不敢再繼續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

似乎兩頭都是死。

長長的死寂盤旋在樓道裏,顧念因垂眼就看向了男人穿著的飯館製服,定製的胸牌金閃閃的,上麵寫著六個花體字——睦鄰友好飯店。

“幹,幹什麽!”男人注意到顧念因的視線,頓時心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牌,像是保護自己的命根子。

顧念因的眼神依舊是冷冷的,從男人擋過來的手挪到了他的臉。

都是一樣的肮髒惡臭。

她已經知道這人在哪裏工作了,沒必要再跟他多待。

顧念因又多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人,沒在跟他多說一句話,轉身繼續上樓。

“你——”男人心裏著實害怕,說著就想去追問顧念因,卻被他同行的夥伴拉住了,“行了,你還要幹什麽!”

“你沒看到她剛才那眼神啊!”

“你怎麽不說你剛才說的那是人話嗎?”

“我就是關心一下她嘛,這麽好看的姑娘……”

“得了,好看的多了去了。你別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遲早得因為你這張嘴完蛋。”

……

聲音逐漸遠去,顧念因也來到了四樓。

她擡手就要去敲門,可手剛碰到門上,門卻隨著這個力被推開了。

冬日的風沿著推開的門吹進房子,整個客廳裏都空蕩蕩的。

顧念因站在門口的動作猛地一滯,冷風貼在她結了痂的傷口上,冰錐一樣銳利。

“沒得賣了,你來晚——”

就在顧念因茫然怔住的同時,對門的大媽推門從她家出來了。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纖瘦背影,一眼就認出了顧念因:“你是小林的朋友吧?”

“對。”顧念因點點頭。

她尚且還能勉強保持住自己的理智,所以也記住了剛才大媽開門時的話,冷靜問道:“您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啊,那個不是,小林她走了,然後房子裏的傢俱她叫我給她處理了。”鄰居大媽道。

顧念因聽到這話,眼睛兀的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這麽說,您有她的聯係方式?”

“啊,對。”大媽點頭,但接著又有些苦惱,“但這丫頭的電話好像注銷了,我前幾天就打不通了。”

就跟她們一樣。

這麽想著,顧念因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握著大媽這跟稻草,打破砂鍋問到底:“可這樣賣傢俱的這些錢你怎麽給她?”

大媽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說的含糊:“啊,那什麽,她說處理的錢也是,也是我的了。”

所以才賣的這麽快。

顧念因看著餘光裏全然空了房子,剛亮起的眼睛鋪下一層落寞。

禮貌涵養鎖在她的骨子裏,讓她無論在怎麽失落都還是跟鄰居大媽道了聲:“謝謝您。”

“你說這就太客氣了。”大媽擺擺手,又看了眼顧念因身後那枚同老舊防盜門不相符的鎖,“哦,對了這個門鎖你知不知道該怎麽卸啊?我這覺得能值不少錢呢,新的它是。”

“我會帶走的。”顧念因淡聲,絕了大媽的念想。

——這是林惜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想到這裏,顧念因目光一頓。

接著她也不管大媽有沒有要再跟她說什麽的動作,轉身就朝這房子的臥室走去。

可大媽剛剛都說了,空蕩蕩的又何止是開門就見的客廳。

這間顧念因出入過許多次的小臥室從來都沒這麽寬敞過,床沒有了,老式半櫥衣櫃不見了,書桌也是。

還有放在上麵的蝴蝶。

微弱的火苗若隱若現,顧念因趕忙又走到門口,喊住正要離開的鄰居大媽:“阿姨。”

“怎麽?”大媽被顧念因這聲喊得有些緊張。

“裏麵臥室放著的蝴蝶,您有見過嗎?”顧念因問道。

“蝴蝶……是不是一些幹巴巴的翅膀?我好像見過。”大媽仔細回憶,“當時我家那口子找了幾個搬家的人來,還嚇我們一跳,藍澄澄的——”

顧念因聽到這話,心髒猛的一抽。

她忽然覺得周圍空氣稀薄,怎麽也不夠她呼吸。

大媽人精,看顧念因的表情,聲音戛然而止。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這個穿著打扮怎麽都不是他們夠得著的少女:“姑娘,這是什麽重要東西嗎?不能夠吧,幾個翅膀……”

是啊,就是幾個破爛不堪的翅膀。

也就她當成個寶。

林惜當初那樣小心給她撿來的蝴蝶,到頭來還是被丟掉了。

她也是。

她被人拋棄了。

兩次。

疼痛如針,狠狠地刺穿了顧念因的身體。

她的眼睛更加落寞,沉沉的對大媽搖了搖頭,要她放心:“不是,麻煩您了。”

“哎,沒事。”大媽鬆了口氣,接著擺了下手。

四下裏安靜的隻有東風在吹,顧念因轉身往裏走。

大媽看顧念因神色實在不對,忍了又忍,還是對著她的背影勸道:“小姑娘,沒事兒啊,什麽都會過去的。”

可顧念因沒說話。

午後的日光打在她的肩上,明明依舊是筆直如竹,卻好像塌下了一角,靜默無聲,冷寂如塵埃。

什麽的會過去的。

她過不去。

.

天色陰沉了大半天,終於有雪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

計程車關門的聲音又一次從老舊的居民樓下傳來,汪婷秀從車上下來。

她直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林惜這孩子就退學了,她連見她一麵都沒有,怎麽也不能放心。

汪婷秀循著記憶上到了四樓,大門敞開的房子吹滿了冬風。

她心裏驀地一頓,快速的步伐驀地放慢了下來,朝裏走去。

空無一物的小房間裏,安靜的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顧念因無聲,連呼吸都是輕的,一言不發的蹲在房子裏。

“念因。”王婷秀聲音幹澀,看了很久才攢出這麽一聲呼喚。

顧念因無聲,擡頭看向汪婷秀的瞳子平靜而淡漠。

她清澈透明的瞳子,飄著窗外的雪,死寂如燒的幹淨的灰。

窗外飄著雪花,密集的白點越來越大。

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白毯,上麵印著人清晰的腳印,嘈雜熱鬧。

衆人同行,再冷也能走出一條熱鬧繁華的大道。

可她們的路。

她的路。

孤單漫長。

她又是一個人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在懷裏,擠進的舌尖卷著點血腥。那是剛剛她在車上撞過去時,林惜被磕破的唇內側傷口。水聲輕輕攪動,鐵鏽的味道也順著散發開來,抹過牙齒,舌尖,在她的口腔裏攪了個遍。顧念因也說不好她喜不喜歡這個味道,隻是林惜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她另一隻手沿著襯衫布料,摩挲潛行,單手圈住了她的腰,她的吻在很慢的磨她的唇,手也一樣。顧念因昂著腦袋,陽光籠在她的視線裏,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林惜,還有林惜帶給她的感受。沒有過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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