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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把備忘錄刪掉,當作什麽都沒準備。第二天繼續拋下矜持,去月亮灣。因為本就是她先拒絕掉的冉尋,所以這份事後邀約不被接受,也沒關係。“遊老師,你傻不傻。”冉尋終於聲音軟下來。在嘉大還是寡言疏離、受人敬仰的教授,麵對她,竟可愛地忽然開始相信直覺。她開始後悔剛才沒接遊紓俞的電話。忙音響過十幾聲後自動掛斷,女人應該很失落吧。遊紓俞瞥冉尋一眼,輕抿唇。“對不起,我有點……自作主張。今晚時間不合適的話,你不去...(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76章

冉尋心裏樂開了花。

掩飾般嗯了一聲, 抵著耳邊手機答:“好呀。”

心想遊紓俞剛才來找她的時候還在推拒,她想多說幾句話都沒機會,怎麽忽然轉了心思?

“可能要浪費一點你那天晚上的時間, 我家那邊……有人過壽,辦了場社交酒局,有很多人會來。”遊紓俞的嗓音在通話裏很沉靜。

“但我隻是去談事情的。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自己就可以。”

冉尋聽著心疼,她清楚對方對這種場合向來退避,但這次竟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願意。”冉尋摟著抱枕,柔聲答。

“和你一起, 做什麽都行。如果紓紓一個人被欺負了怎麽辦?我得陪著。”

對麵很久都沒有回答, 隻聽見靜謐氛圍裏傳來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謝謝你,冉尋。”遊紓俞聲音很輕。

掛斷前,她留了句“早睡”的囑咐。

冉尋最近哪受過這種待遇, 內心蠢蠢欲動,可惜不能表露, 隻好乖巧回一聲晚安。

怎麽還睡得著。

如果不是怕嚇跑遊紓俞,她其實更想對方來陪她助眠來著。

-

週末傍晚,冉尋坐進遊紓俞的副駕。

她今天拾掇自己很久,想著莊重一些,刻意選了茶杏色的小西裝,棕褐長發柔順披肩,一改宅家懶散。

香風拂麵, 有些臉熱, 遊紓俞刻意忽視掉冉尋笑意盈盈, 快黏在她臉上的視線。

起車時,輕啓唇, “就在一樓轉一轉就好,那邊有吃的,你墊墊肚子,我大概要用半個小時。”

“好。”冉尋點頭,“我是你帶的女伴,肯定乖乖等著你。”

車沿導航開到一處講究的高階住宅區。

一樓設了上流雅緻的舞區,衣香鬢影,紙醉金迷,長桌上擺滿鮮花簇擁的甜點。

隻是,附近的其他矮層別墅竟已經被貼上封條。

遊家日薄西山,風光翻轉後,無限落寞唏噓,就連參加這場晚宴的人也都麵色各異。

在此之前,冉尋從沒有深入瞭解過遊紓俞背後的“家”。

隻在最近讀了一些新聞,作為嘉平巨頭之一的遊家竟涉黑涉政,牽扯出以往房地産易遷的許多舊案。

她慶幸女人沒在這一池汙水中成長,卻心疼她最終被捲入其中。

從嘉大離職,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冉尋想都不敢想。

身邊的人平靜淡然,她沒辦法想象,那麽清瘦的肩膀,究竟是怎麽扛起身後所有的汙濁不堪的。

遊紓俞今晚穿得低調,純黑色長裙融不進這場酒局的氛圍,但露麵後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水花。

冉尋聽見許多人在竊竊私語,令人不快的目光膠著在她們身上。

另一些人別有用心,舉著香檳來搭話,問她婚約,也刺探她目前遊家的狀況。

遊紓俞掩在身側的手蜷緊。

正想上前一步,用身體擋住冉尋,回答這些問題時,有人輕握住她的手。

冉尋視線掃過麵前幾個人,微笑開口,“我是遊女士的朋友,她今晚還有些事要辦。不如我們先到旁邊聊幾句?”

趁那些人微怔之際,她護遊紓俞到樓梯拐角。

狡黠地眨了眨眼,和女人比口型。

——“我可是糊弄學大師。”

冉尋從小沒少經歷這種場麵,曾在成人禮上麵對過於超前的催婚,哄對方喜笑顏開,又話鋒一轉,氣得人臉色青白。

當然,家裏那位聽聞,又進醫院住了兩周。

她想,實在沒什麽新意,她在病房外都聽見了,就是普通流感,回家靜養就行,非要為了嚇她住院。

但遊紓俞不行。冉尋知道,女人背負了許多,也始終都沒辦法像她一樣沒心沒肺,不計後果。

“我馬上就回來找你。”遊紓俞看著她,眸光動蕩,藏著許多話,可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開始顧慮,今晚帶冉尋來究竟是不是合適的選擇。

“不急,我陪你。”冉尋歪頭朝遊紓俞笑。

“你可以再依賴我一點,沒關係。”

送遊紓俞走,她隨手拿了杯紅酒,緩步朝反方向人群中走去。

聽男男女女在當事人不在場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議論。

說遊家次女逃婚,又說她是撿回來的,養不熟,表麵清高,私底下不知參與了遊家多少醜事,現在還倒打一耙。

冉尋隻是笑著頷首。

晃著杯中深色酒液,在衆人說得酣暢淋漓之際,不露聲色與他們擦肩而過。

伴隨一聲高腳杯砸在地毯上的悶響,不知道誰的西裝或是長裙被弄汙,驚撥出聲。

一個小插曲,沒人懷疑冉尋,隻會將罪過歸於手腳忙亂經過的侍者。

因為剛才冉尋還在和身邊人談笑風生。

“冉小姐,最好別和遊家扯上關係。”有人認出她的身份,壓低聲音勸她。

“知道這些,你還想和遊二小姐維持朋友關係嗎?”

冉尋被攔住,淺琥珀的眸子含著笑。

“您多慮了。”她反問。

“為什麽不呢?”

得知遊紓俞身上背負著的諸多罵名,得知她白日裏是清冷禁慾的學者,背後卻是涉黑勢力家族次女。

出淤泥而不染,反戈一擊。甚至還瞞著她,在暗中幫她討回從前的公道。

她更喜歡了。

夜深,遊儒依舊在棋室下棋,對麵沒人,他在自著自弈。

樓下有他的人在看著,場麵虛僞而有秩序,但他明白,素來親近的商業夥伴已不會再站他的隊。

遊紓俞敲門之後,平靜落座。

“我來取姐姐的遺物,她在信裏告訴我的那些,說需要交給我。”

手邊有茶壺,她怠厭到不願去看。

“叫你來是想坐下談些話,不需要提什麽遺物。”遊儒回答。

“小俞,對嗎?記得從前你的名字裏不是這個字。”

遊紓俞闔上眼。

房間裏隻聽聞棋子落下的輕響,她窒悶到想立刻逃離。

“你父親最近給我打電話了,說在國外生活得很好。他甚至不知道最近遊家發生的事。”遊儒背對她講述。

“他是這樣,你也一樣。他選擇在那個年紀拋棄一切,而你,想要把生你養你的家拋進牢獄。”

“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會再選擇回來。”遊紓俞低聲開口,“但最先做錯的,是您,不是嗎?”

“對錯不用你評判。”遊儒很淡地回應。

“知道我為什麽給你起那個字嗎?你父親帶你走的那一天,遊盈來醫院見你,我跟她說,她從沒有什麽妹妹。”

遊紓俞注視老人佝僂的背影,“所以,當我長到有價值的年紀,您才肯接我回來。”

那年遊盈的丈夫意外離世,一下子少了能支撐起遊家命脈的人。答案顯而易見,遊儒想她重走當年遊盈的路。

接她回來,培養她,要她聯姻。

她身為“多餘”的一份子,好像出生的意義僅限於此。

“可是我不明白,姑姑不行嗎?姐姐也不行嗎?”遊紓俞問。

“爺爺,在你的想法裏,她們就必須要聽人擺布,依附於人嗎?”

“女人從來都靠不住。”遊儒答。

一切都顯得荒誕無力。

遊紓俞心知自己早該明白,否則她不會有那樣的名字,也不會出生當天就被送走。

“生她養她”的家,多可笑。

“我攔不住你們,一個兩個,將家裏撕裂成什麽樣子。”遊儒終於結束一盤殘棋。

“你走吧,我沒有什麽再想說的了。至於遊盈的遺物,我已經處理了,都是從前那個女人留給她的,沒有用處。”

遊紓俞起身,走到老人身後,快要壓抑不住情緒,“那是姐姐很重要的東西。”

遊儒混濁的雙眼緊盯她,透出些稀薄憐憫,“遊盈從前對你做出那些事,你倒能選擇原諒。”

知道所有的細節,六年來卻無動於衷。

遊紓俞頭一次對麵前的老人産生徹徹底底的悲哀,她心知多說無益,也再不想多費口舌。

“快要公訴了,最近我會讓委托律師交付最後一份證據。請您還有姑姑日後多保重。”

轉身離開之際,棋室門口卻有人迎著走進來。

冉尋身材高挑,唇邊掛著絲很淺的弧度,與氛圍格格不入,更像悠哉閑逛,不慎闖進這裏的遊客。

卻點了一下頭,朝棋盤旁的老人致意,“您好,您就是紓紓的爺爺對嗎?”

遊紓俞內心一緊,她不知道冉尋是什麽時候上到這裏的,更不知道對方聽到多少。

快要擡不起頭,羞恥與自慚形穢左右拉扯著她。她從不想讓冉尋牽扯進連她自己都唾棄恐懼的泥潭。

可冉尋上前幾步擋住了她,在身後悄然握住她的手。

體溫傳遞,令人安心。

遊紓俞聽見她介紹自己,語氣輕快,“我是紓紓的朋友,當然,之後或許就是女朋友了。”

遊儒臉色轉差。

剛想說些什麽,冉尋已經不請自來,走近他,不拘禮節地從棋簍中撚起一枚白子。

話音還是矜持禮貌的,“您喜歡下棋嗎?我看看,這幾處,還有一些漏洞呀。”

落了幾枚白子,將本就支離破碎的黑棋吃幹抹淨。

“您該不會說,我個小姑娘,不配和您下棋吧。”冉尋無辜撤手。

“但我就是給您打下手。黑方是您一手走的呀,我隻是讓局勢更明朗一些。”

“告訴您,現在已經是死局了。”

遊紓俞被冉尋一路牽著手下樓。

穿過嘈雜大堂與人群,步履匆匆,踩著從樓梯鋪陳的長紅毯,將所有異樣目光與議論聲拋在身後。

她身不由已地跑起來,室外夜色靜謐,繁星點綴,肺腑間壓抑著的所有情緒都隨著呼吸消散。

冉尋的茶杏色西裝後擺隨風揚起,遊紓俞隻能看清她帶笑的側臉。

她們原路返回,鑽到車裏。

冉尋傾身給她繫好安全帶,昏暗光線裏,近到可以看見對方臉上的絨毛。

“好刺激,紓紓。”她回頭望車後,“應該沒有人來追吧,我手無寸鐵,好害怕被記仇。”

遊紓俞主動去握冉尋的手,一點都沒有因恐懼而發冷,反倒細膩柔軟。

她答:“我保護你,再不會了。”

“好呀。”冉尋隻顧著朝她笑,“那我開車,我們逃走,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

“我這是不是算拐走了涉黑勢力家族千金?還挺有本事的。”

遊紓俞被她調笑的話惹得羞赧。

言語蒼白,她以一個仰頭的吻答複冉尋。

從前是她一個人身著訂婚白裙,惶然狼狽,逃離這間遊家宅邸。

可現在,有人肯扭轉從前的場景,笑意盈盈,牽她脫出所有破落過往。

今晚以前,遊紓俞從不敢奢想會有這一日,連最近在日記裏寫下的心願都盡數成真。

此刻,她格外想與冉尋一同逃離世俗。

“帶我走吧。”她輕聲請求。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燒起來,但又期盼對方能就此心軟,再陪陪她。冉尋卻已經抽身遠離,以俯視角度望她幾眼,最終關了床頭的燈。指尖仍殘留著女人肌膚的溫度,她將遊紓俞情動的模樣盡收眼底。甚至有那麽幾秒,捕捉到對方在戰栗,壓抑著才沒有叫出她的名字。可恥的是,一瞬間,她竟真的想就此沉淪。-次日,冉尋從沙發上醒來時,發現身上蓋了被子。是昨晚遊紓俞身上那一床,已經沾染上對方身上的木質冷香,清冽卻柔軟。氣味最能勾起人的潛意識,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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