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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尋沉默了一陣。遊紓俞聽出來,她好像在走路,有行李箱輪拖地的聲音。“我很想你,你的巡迴音樂會延期到什麽時候了?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去的。”對麵依舊平靜如一灘死水,隻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示意通話還在繼續。遊紓俞心裏慌得厲害,“你收到訂婚請柬了嗎,那是假的。我現在沒辦法離開嘉平。你放心,我肯定赴約,兩天之後,我就來見你。”“我沒收到呀,原來你要結婚了。”冉尋好像笑了一下,“祝福你。”“那就不用來寧漳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58章

剛纔在路邊餐廳吃了一些, 夜市上的小吃此時都入不了兩個人的眼了。

冉尋跑去給遊紓俞買了杯常溫的山楂飲,權當消食。

偷偷告訴老闆,多加一點冰糖。

下午強行撕開舊日傷疤, 連她聽了都失落半晌,更別提親身經歷過的遊紓俞。

她可還記得,對方是難過了都要靠糖哄的性子。

遊紓俞由冉尋牽著走, 單手捧著塑料杯,安靜就著吸管喝。

麵上瞧不出太多表情,但冉尋硬是看出幾分縱容她的乖來。

在人群中穿梭,不多時, 她牽著的如冷玉般的手就沁出滑膩。

從前落下的應激反應沒那麽容易痊癒如初, 女人本能想借袖子遮掩,但卻始終執拗地不願放開她的手。

盡管擦肩經過夜市密集人流,時有人朝她們投來目光, 夾雜各色含義。

冉尋大概明白,遊紓俞剛才為什麽要喝一點啤酒了。

害怕接觸, 卻又如飛蛾撲火般甘願靠近她。

心中不由得蔓延酸滯。

走過最熱鬧的區域,餘光忽然閃過兩道如流星般璀璨的光。

“兩位大姐姐,買煙花嗎?”小孩子見冉尋駐足,興沖沖跑過來,空著的小手還搖著一束煙花棒。

恰好此時黃昏日落,煙花棒落在暮色餘暉裏,像昭示夏夜來臨的前奏, 明亮但轉瞬即逝。

“鎮上有這樣的習慣。小滿開始到夏至, 會燃放煙花, 祭田神。”遊紓俞言簡意賅,解釋給冉尋聽。

“不過都是孩子們玩的。”

冉尋點點頭, 笑著俯身,接過小孩子仰頭遞過來的一大把煙花,掃碼付款。

回頭分給遊紓俞一半,眨了下眼。

“對滿十八歲的成年人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你我這樣的年紀剛剛好。”

遊紓俞嘴角彎一下。

“我想起來一個地方,適合玩煙花,也適合看日落和月亮。走嗎?”冉尋問她。

她早就想帶女人去那個地方了。

兩人離開小鎮上最喧囂的夜市區,七拐八繞,沿著奶奶故居的方向一路走。

最終抵達不遠處的矮山腳下。

雜草生了許多,但夜色中依稀可見殘缺的石階,一階一階,直直延伸到山後身。

竟有個荒廢的小亭子。

“之前的夏天,我來奶奶家做客,等你回來的時候無意發現的。”冉尋怕遊紓俞摔,在前方引路,沒有回頭,但音色明亮帶笑。

那一天,她原本想和遊紓俞吃過晚餐後,悄悄溜出奶奶家,帶她來這裏的。

可是沒等到一聲“好”,隻等來對方冷靜寡淡的分手暗示。

冉尋失落,奪門而出,一個人來這裏坐許久。

亭子迎風,深夜的夏風格外涼,她最終還是沒出息地想先回去,找遊紓俞問個清楚。

走到家,對方卻不見蹤跡,奶奶問她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冉尋強撐著轉移話題,哄老人先睡。

直到深夜十二點過了,她站在院子外,纔等到遊紓俞遲遲回來。

後來冉尋才知道,對方在她離開後就跑出去找她,一遍遍搜尋並不算大的鎮子,甚至到鎮派出所上報。

看見冉尋,神色怔怔,立在原地,忽然撲過去緊抱住她。

如果那一年她們因此和好後,冉尋還對遊紓俞自相矛盾的行為困惑,那現在,她算明白了所有始末。

遊紓俞從不想放她離開。

所有刺傷她的話,都曾在她看不見的背後一次次反戈,對女人自己淩遲處刑。

“我那個時候還以為沒機會了呢,還好紓紓肯帶我再來一次奶奶家。”冉尋扶遊紓俞登上最後的臺階,走進山間小亭子裏。

落日在這一刻緩緩沉沒,深青色山巒蒙上金紗,恬軟的夏風迎麵拂過側臉。

“奶奶的生日就在幾天後,到時候我們還來這裏。”遊紓俞開口。

她同樣因眼前的景象而心神搖蕩。

回身望去,冉尋身形窈窕,褐發紅唇,手捧一束剛剛燃著的煙花棒,眉眼盈盈。

目光從未聚焦在景色上,而隻凝視著她。

被遊紓俞發現了,冉尋很快走上前,用手中的煙花點亮一支遊紓俞的。

以一聲“好啊”掩蓋剛才的失神。

手心裏忽然落入金屬製的什麽物件,她低頭看,是枚鑰匙。

“冉尋,你想來了,就告訴我。”遊紓俞撇開視線,耳根被光亮映得殷紅,“這是故居的鑰匙。”

她想把保有她們珍貴回憶的啓封權,交給冉尋。

鑰匙在剛到鎮上時就想給的,沒想到會被鄰居家的小姑娘打了茬。

“還有。”遊紓俞貼近冉尋耳畔,嗓音很輕。

“嘉平郊區九樓,我的住處,房門密碼是……我們相遇那一天的年月日,你隨時都可以來。”

她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讓冉尋知道。不僅僅帶她來鎮上,她希望,對方的生活裏始終有自己。

而她也貪心希望,冉尋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冉尋快被遊紓俞這樣透家底的行徑可愛暈了。

沒想到就是買了點煙花,帶她來秘密基地,就得到了隨時登門入室的許可權。

女人住了快六年的房子,密碼竟也是關於她的。

“那我每晚都來找你,你不會嫌煩吧?”冉尋故意嘆氣問,“我可不用上班,就怕你累呀。”

遊紓俞意味深長瞥她一眼。

淡聲答:“誰累還不一定。”

喝了酒,底氣也足了。

冉尋笑著挽起身旁人的手臂,想著日後可要拭目以待。

遊紓俞的煙花棒都快要燃盡了,她催促著人快些玩,自己則用跳動的光在空氣裏寫字。

未經思考,一氣嗬成,寫了遊紓俞的名字。

之前讀大一時,冉尋還沒追到人,不知道在樂理課本上寫過多少次這三個字,現在竟流暢到像有大書法家風範。

她不知道遊紓俞看沒看清,是否會嫌自己幼稚,她素來隻憑心意做事,讓自己開心就好。

回頭一看,遊紓俞竟自持地在學她的舉止。

光亮在空氣裏短暫劃出淩厲痕跡,R、X。

然後遲疑片刻,在煙花燃盡前幾秒,畫了一個愛心形狀。

天色已暗得不成樣子,她擡眼,倏地看見冉尋勾唇瞧她。

遊紓俞緘默片刻,“……”

以平靜語氣掩飾,問:“怎麽不玩了?”

冉尋保持笑意,一步步走近,忽地摟住女人的腰,將她抱住。

遊紓俞手裏還沒來得及燃的煙花盡數散落在地,她聽見對方抵在耳畔的調笑聲:

“我現在更想玩點別的。”

但冉尋沒想到,遊紓俞總是行動大於表達的。

那雙墨眸輕掃過她雙眼,柔軟如玉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傾身,被風浸涼的唇輕輕貼上她的。

吻帶著一絲麥芽酒香,與身上夾雜的木質調冷氣糅雜,整個人都陷進她懷裏。

夏風逐漸變得炙熱,冉尋氣喘間,看見月亮已經攀至亭外一角,光暈瑩潤。

而她覺得遊紓俞的眸光,更像今晚的月色。

“回家嗎?”提出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遊紓俞倚在冉尋懷裏,輕答了聲“嗯”。

白天收拾好的次臥派上了用場。

冉尋沒想過遊紓俞今晚能這麽坦誠主動,自關好小院子門之後,靠顯然已經有幾分進步的吻技,率先把她推進房間,按在被褥間。

“沒洗手。”冉尋偏頭,貼心提醒。

表麵正經,心裏思考著一會該怎麽把壓在她身上的人重新掀回去。

“等我一下。”遊紓俞匆然起身。

就在這當下缺口,手腕被牢牢攫住,冉尋彎一下眸子,將瘦弱的人直接拽著抱進懷裏。

再一翻身,任務達成。

遊紓俞又羞又惱,忍不住蹙了眉,嗓音卻啞且柔:“你……你也剛玩過煙花。”

“我可沒說用手呀。”冉尋得意洋洋。

骨肉勻稱的指節輕巧掠過女人單薄的夏衫,冰山裏如意料之中一樣軟,隻不過無心撩撥,就軟化塌陷,牽起柔膩的細絲。

蝴蝶鳧水震顫,畫眉百囀千聲。她在這個夏夜,得以窺見冰融水的瞬間産生的更多細節。

水流即將漲滿河川之際,竟錯覺般品擷到一絲甜。

結束後,冉尋去漱口完,才終於有工夫整理自己的手。

去臥室外洗淨,回來用毛巾擦幹時,見遊紓俞斜倚在潦草軟被間,鎖骨處綴著桃痕,仰頭看她,微微怔神。

“還想?”冉尋俯身吻一下女人眼睫。

鎮上的作息健康而規律,她剛纔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晚上七八點,她還能讓遊紓俞再找回來一次。

遊紓俞被親得眨一下眼,倉促掩去眸底還未散去的蕭條情緒。

就在溫存的時候,冉尋的手機響了,有人給她發訊息。

冉尋正在興頭上,原本想直接撥下靜音鍵,不管不顧的,但遊紓俞怕她耽誤,催她看一眼。

隨意滑了幾下螢幕,冉尋嘆氣,“我就說是工作。華音樂團臨時成員更替,叫我回去確認,還有一場適應性排練,說是很急。”

看到了就不能再裝作忙碌晾著了,她思考一陣,笑著商量:“要不我今晚回嘉平一趟?明天再來找你,或者你來見我。”

遊紓俞點頭答應,“好。”

雖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是事業為重的性子,換位思考一下,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就耽誤冉尋的巡迴演出。

“紓紓,借我一下車鑰匙。”冉尋穿上外套,俯身,又吻了一下她臉頰,“真不想走。”

遊紓俞遞給她鑰匙。

正要放到她手心裏,忽然,動作頓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站起來,腰還有些發軟,她強撐著,找旁邊的襯衣與外套穿好。

“沒事,你這麽累,就先在這裏歇一晚。”冉尋從身後抱住她,“我保證,你明天睡個懶覺,**點鐘,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我。”

“不行。”遊紓俞輕搖頭,固執地把鑰匙藏進外套口袋裏。

冉尋笑著提醒她:“你想送我回去?忘記了?你剛才喝酒了。”

“我沒忘。”遊紓俞垂頭。

內心惴惴,她隻是有種預感,今晚和冉尋告別後,恐怕她再也不能和對方見麵了。

指尖冰冷,彷彿夏夜吹進窗棱的都變成了冷寂寒風,冉尋之後貼在耳畔說了什麽撒嬌的話,都沒聽進去。

遊紓俞倏然想起,遊盈的丈夫在六年前離開的原因。

“紓紓,好好休息。”冉尋搖一下她的手,“我還等著明天你一雪前恥呢。”

“現在努力排練,好是為了到時候在寧漳,給你彈那首曲子呀。”

身後人從外套裏順走了車鑰匙,輕笑一聲,往門口的方向走,“早點睡,我到劇場給你打電話。”

遊紓俞心裏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到了極限。

心跳沉墜,她慌亂跑過去,從背後緊緊環抱住冉尋。

“帶我去,我要和你一起。”呼吸已經有些急促了。

“冉尋,我想親口聽你說晚安。”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遊紓俞纔回過神。車窗外雨流蔓延,透明傘尖汩汩淌著水。而她繁複的白裙擺已經被暴雨浸透弄汙,盤發濕透,耳環掉了一個,大概妝也花了。可遊紓俞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窘態。腦海裏唯有一個念頭,見到冉尋。今晚竟正是巡迴音樂會場次恢複的那一天。她和司機說了目的地,抵達後,推開寧漳國際劇院的門。忽視所有異樣目光,平靜出示手機。一張她早就買好了的,冉尋的演出電子門票。工作人員見遊紓俞神情沉穩,教養良好,並沒多說什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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