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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頭上戴。戴完了,他饒有興致的瞧,笑道:“我家的石雕怎地生的這般標致?這樣放在庭前怕是要被人偷走,得扛回屋裏去藏著才放心。”少年說著便要伸手將謝玹扛起來。他修長的指尖剛碰到他肩膀,就被謝玹抬手拂開了,“長兄!少拿你哄花樓姑娘那套來哄我。”“胡說!”謝珩正色道:“為兄何曾這樣哄過別的姑娘?”謝玹眸色如墨,定定的看著他,雖不言語,眼神裏滿滿的都是“你有臉再說一遍”。謝珩麵不改色,不緊不慢道:“我明...第985章????攜手歸

數日後,帝京城。

正是盛夏時節,天氣炎熱,到了日暮時分,一輪紅日落西山,街上依舊沒有什麽行人敢冒著暑氣出來閑走。

偌大個帝京城,唯有墨衣侯門前站滿了人,京中早早得到了訊息,首輔大人在雨江州賑災的時候找到了失蹤的墨衣侯,將其帶回了帝京,今日便到。

滿朝文武聽聞此事下了朝之後就早早等在此處,打算同大難不死平安歸來的墨衣侯好好寒暄一番,路過此處的百姓見狀也紛紛聚過來,漸漸地擠滿了這條街。

眾人湊在一起,一邊抬袖擦汗,一邊低聲議論著“墨衣侯真是福大命大啊!”

“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首輔大人把墨衣侯找了回來,先前不是說這兩位不和嗎?”

秦墨帶著一眾年輕大臣們站在最前頭,伸長了脖子看路口。

年輕的尚書大人低聲道:“傳言不可盡信知道麽?”

邊上的李侍郎忍不住問道:“秦尚書可是知道些什麽內情,快些同我們說說!”

“這事不好說。”秦墨笑道:“也用不著多說什麽,待會兒人來了你們自個兒仔細瞧不就知道了?”

眾人紛紛說他賣關子。

秦墨笑而不語。

正好這時,站在幾十步開外眺望的小廝高聲喊道:“到了!到了!見著馬車了!”

“好了好了,趕緊把你們那些琢磨亂七八糟事的心思收一收,侯爺回來了,快快上前迎接。”秦墨拂了拂衣袖嗎,上前兩步。

眾人連忙跟著上前走去,理了理形容,眼看著馬車飛馳而至,隨著車夫勒緊韁繩長長地“籲”了一聲,停在了幾步開外的地方。

片刻後,車廂裏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地掀開了簾子。

秦墨和一眾年輕大臣們還沒見著人,麵上便帶了笑,齊齊拱手實力高聲道:“恭迎侯爺回京!賀喜侯爺安然無恙!”

聲未落,眾人就瞧見一襲藍衣廣袖雲紋長衫的謝玹走下了馬車,有轉身抬起右手去扶隨後而出那人,左手抬得更高些,遮住了後者的眼睛,動作細致又溫柔。

眾人睜大了眼睛,隻見首輔大人親自扶下來的是個身量偏高又清瘦的女子,穿著輕紗羅裙,下車的時候搭在謝玹手上輕輕跳了下來,身移風動間,雲袖隨風飄揚,長及腰間的墨發隻用玉簪隨意挽了個發髻,唇邊帶著笑,卻難掩眉眼之間英氣逼人。

秦墨等人一看,頓時全都愣住了。

好一會兒,纔有回過神來的人低聲道:“這姑娘怎麽同墨衣侯生的那麽像?”

有人接話道:“或許是墨衣侯的妹妹吧?”

“可我先前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墨衣侯家裏還有個同他長得這麽像的妹妹?”

“最奇怪的是……”在秦墨身邊的李侍郎把聲音壓得極低,卻依舊充滿了疑惑,“首輔大人為什麽會對這姑娘如此親近?”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閉了嘴,一雙雙眼睛瞧著首輔大人同那個與墨衣侯長得極為相似的姑娘並肩行來,恨不得在兩人身上瞧出個洞來。

“首輔大人。”秦墨最早恢複如常,笑著喊了一聲,然後抬頭往他身後看去,左看右看不見車廂再下來個人,心下不由得越發奇怪。

身側的李侍郎跟他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隻是稍稍沉不住氣一些,忍不住問道:“墨衣侯人呢?不是說首輔大人帶他一道回京了嗎?您都在這了,那侯爺……”

謝玹側目看向身側的葉知秋。

倒也不能怪這些人眼拙。

著實是因為葉知秋脫了戰甲著霓裳,又在雨江細養了好些時日,同先前模樣著實大不一樣。

“我在這。”葉知秋輕咳了兩聲,抱拳朝眾人行了一禮,笑道:“這些時日有勞諸位掛唸了,我沒事,等我進宮向陛下請罪問安之後,一定挑個好日子請諸位喝酒!”

眾人一聽她開口說話,便找回了先前的熟悉感。

隻是怎麽也看不習慣她現下這樣的女子裝扮,幾十號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這樣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幾回。

謝玹見狀,不由得微微皺眉,“好了,她趕了好幾天的路須得歇下了,你們沒事便早些回去。”

眾人還沒從墨衣侯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變成了女子之中醒過神來,又見首輔大人這般體貼的模樣,簡直是驚了又驚。

這片刻間,誰也沒說話。

偌大墨衣侯府門前,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年紀最輕的那個忍不住低聲喃喃道:“先前隻聽說侯爺在雨江州為了救人被暴雨山洪衝走了,可古籍萬萬冊,從來都沒有哪一本記載過被洪水衝走死裏逃生之後會從男子變成女子啊?”

“胡說什麽呢你!”秦墨用手肘撞了那人一下,恨不能伸手把他嘴巴捂上。

餘下眾人更不敢說話了。

正因為墨衣侯不可能是忽然從男子變成女子的,這事才棘手。

若是她原本就是女子,這幾年一直都是女扮男裝征戰沙場,還成了大晏執掌兵權的第一人,那明日朝堂之上,必然又要吵翻天了。

眾人思及此,麵容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原本迎接墨衣侯安然回京的喜悅之情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謝玹將一切盡收眼底,麵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隻微微轉身同葉知秋道:“進去吧。”

葉知秋也差不多猜到了這些人心裏都在想什麽,今日特意來此等著要接她的都是新一輩的年輕大臣,哪怕知道她是女子也不會起什麽加害之心,那些老頑固就不一定了。

她笑了笑,同眾人道:“諸位請回吧,明日朝堂上見。”

秦墨等一眾年輕大人們紛紛應了。

葉知秋和謝玹並肩而行,踏上台階入府而去。

一眾人站在門前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剛好這時候,謝四公子的馬車也跟了上來,車夫拉住了韁繩,謝萬金掀開了車簾看向外頭眾人,徐徐笑道:“你們都湊在這裏做什麽?有事明日上朝再說,我這裏帶了小玩意回來,諸位順路去我的別院挑兩件喜歡的啊!”了一聲“溫掌櫃。”溫酒臉色一僵,並不作作答。趙帆卻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本皇子去帶你過來?”其實根本沒得選。溫酒閉了閉眼,扶著牆壁艱難起身,踉蹌著走到羅漢床前。吳昭儀麵容盡毀,血跡擦之不盡,全然看不出原來的麵目,發絲卻被趙帆整理的極好,錦衣華服裹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她披著薄毯勉強蓋住身上的破爛衣衫,在羅漢床前兩部停住,啞聲道:“做什麽?”趙帆取過內侍手上的木匣子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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