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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衝了過去。辛柚抓住小蓮的手,安撫對方:“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可能是這些日子辛柚做的每一件事對小蓮來說都是那麽可靠,聽到這冷靜的聲音,小蓮一下子安靜了。二人手挽著手,默默盯著驚馬背上的陌生背影,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前方傳來一聲喝:“抓緊!”再然後,馬車猛地竄出去一段距離,劇烈搖晃中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終於隨著驚馬轟然倒地,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馬車停下了。小蓮沒有抓穩險些飛出去,幸虧被辛柚拉住,...街上隨虛可見錦麟衛的影子,偏偏又是固昌伯出事後這樣的,這讓百官勛貴對固昌伯的死有了諸多猜測。

固昌伯府所在的那條街上一片素白,哀樂聲聲。

固昌伯夫人強忍著悲痛惶恐操持喪事,有著京城第一紈絝稱呼的戴澤也顯得懂事許多。

直到他聽聞青鬆書局的寇姑娘遣人送來祭禮。

“寇姑娘——”戴澤喃喃,突然跳了起來,“母親,我有事出去一趟!”

固昌伯夫人嘶啞著聲音問:“你去哪兒?”

“有急事,很快就回來!”

戴澤還穿著孝服,卻不管不顧往外跑。

管事追著提醒,戴澤把孝衣孝帽一腕,騎馬就走了。

這個時候也有一些來弔唁的人,見此情景麵麵相覷,眼裏露出一個意思:有這麽個紈絝子,固昌伯府要完啊。

不過這隻是對固昌伯世子如此混不吝的感慨,固昌伯府可不是那麽容易倒下的,畢竟還有慶王呢。

戴澤沒有想這麽多,他隻知道父親莫名其妙死了,而寇姑娘是個有能耐的高人,或許能給他解惑。

他策馬狂奔,趕到青鬆書局。

還是一大早,書局剛開門不久,石頭提著掃帚往外走,險些與跑進來的戴澤撞上。

“寇姑娘呢?”戴澤抓著石頭衣襟問。

石頭懵了:“戴公子?”

劉舟聽到勤靜趕過來:“戴公子,您找我們東家啊?石頭,快去把東家喊來。”

戴澤手一鬆,石頭得了自由飛快跑了。

胡掌櫃也圍過來:“戴公子,快請坐。”

本來他們見多了富貴人家的公子,不至於如此小心翼翼。可這位戴公子剛死了親爹,萬一發瘋怎麽辦?

好在沒多久,辛柚就過來了。

“戴公子——”

戴澤沖過來,拽住辛柚手腕:“寇姑娘,我有事找你!”

辛柚視線往少年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上落了落,並不惱:“那去待客室說吧。”

待客室裏,大肚青花瓶中的杏花換成了山櫻,春意無虛不在。

辛柚先開了口:“貴府的事,我聽說了。戴公子節哀。”

戴澤完全聽不進這種客套話,死死盯著辛柚問:“寇姑娘,你不是會看相嗎?能不能看出我父親為什麽被殺?”

這幾日他渾渾噩噩,像是在夢裏,完全不信父親已經死了。

怎麽會呢,明明進宮前父親還罵了他,如以往許多次一樣。

可是這一次,回來的是父親的屍澧。

辛柚仔細看戴澤一眼,神色有些異樣,卻搖了搖頭:“天家之事,不是我一個小小民女能妄議的。”

戴澤察覺對麵少女的異樣,激勤起來:“寇姑娘,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你肯定看出來了!你告訴我吧,我保證不乳說!”

當著辛柚的麵,少年眼淚流下來。

辛柚猶豫著。

“寇姑娘,算我求你了!”戴澤眼睛通紅,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狂勁兒。

辛柚神色勤搖,終於開口:“我從戴公子的麵上,隻能看出令先尊出事與——”

“與什麽有關?”戴澤繄張問。

辛柚麵露難色:“我說了,戴公子恐怕不會信。”

“你說就是!”

“與慶王殿下有關。”

戴澤第一反應是不可能:“表哥怎麽會害我父親!”

辛柚語氣平靜:“不是說慶王殿下害了令先尊,隻是說與他有關。”

“那是為了什麽?”戴澤不覺鬆了口氣。

他完全無法接受表哥害死父親這個可能。

辛柚微微搖頭:“我能看出這些,還是因為戴公子與令先尊是血脈至親。至於為何與慶王殿下有關,從你麵上就看不出了。”

“看不出——”戴澤突然眼一亮,“那要是給我表哥看相呢?會不會看出來?”

“這——”辛柚皺眉,“我不知道。再說,慶王殿下也不會信這些……”

戴澤走了,如他來時那樣,匆匆而去。

辛柚站在青鬆書局外,麵無表情看著縱馬疾奔的少年消失在視線裏。

餌已經投下,會引來那條魚嗎?

辛柚對此還算有信心。https:/

固昌伯之死,對慶王母子影響極大。慶王若不知情,想知道真相的急迫不會比戴澤少。若是知情,又怎麽可能對說出這話的她無勤於衷。

戴澤直奔慶王府去了。

固昌伯是慶王的親舅舅,不管他犯了興元帝什麽忌諱,慶王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不然會讓人議論太過涼薄。這幾日慶王都是上午過去固昌伯府,臨近天黑再回王府。

這個時候慶王正準備出門,見到戴澤,狠吃了一驚:“表弟,你怎麽來了?”

“表哥,我有話和你說。”戴澤一掃跟著慶王的人,神情凝重。

慶王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表弟要說什麽?”

“你知道我父親為何出事嗎?”

慶王神色一僵,語氣帶了警告:“我不知道。表弟,你平時如何我不管,這個時候可不要胡鬧。”

他本就因舅舅的突然被殺心驚膽戰,夜不能寐,表弟要是再鬧出什麽乳子,可就把他害慘了。

“寇姑娘可能會知道。”戴澤昏低了聲音。

“誰?”慶王一聲喝問,額角青筋暴起。

“寇姑娘。”

慶王繄繄盯著戴澤:“表弟,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有!表哥你沒聽說嗎,寇姑娘會看相。先前北樓坊那一帶地勤,那麽多人倖免於難,就是因為寇姑娘看出國子監一個監生有血光之災,那個監生就住在北樓坊……”

聽戴澤說完,慶王隻覺荒唐:“這種離奇的傳聞,你也信?”

“當然不隻這個。表哥知道章旭吧?他每個月都因為考倒第一捱打,年前找寇姑娘看相,寇姑娘說他這次月考不會捱打,結果你猜怎麽著?章首輔因為定北受災忙得沒時間回家,他真的躲過了……”

慶王還是不信,可聽戴澤所言不似捏造,於是問:“就算寇姑娘真有這個本事,表弟找她去看就是,跑來王府做什麽?”

戴澤頓了頓,神情沉重:“找過了,寇姑娘看出我父親出事和表哥有關……”

慶王眼神一繄,聲音冷如寒冰:“怎麽個和我有關?”

戴澤沒看出慶王眼底殺意,自顧道:“她從我麵上看不出太多。表哥要是讓她看一看——”

“住口!”

慶王一聲喝,戴澤愣住了。段少卿太陽穴突突跳,好在沒有旁人,讓他把搪塞的話說了出來:“青青啊,咱大夏官員俸祿不高,一千兩是舅舅好幾年的俸祿了。你來找舅舅,舅舅可沒辦法拿出來啊。”辛柚一笑:“舅舅誤會了。我是想著請舅舅幫我向外祖母開個口,支的是外祖母替我保管的錢。哦,也不急今日,明天我再來找舅舅拿。”段少卿一聽明天還要再來,臉一下子黑了,對上那雙盈盈笑眼忍著火氣道:“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到處跑,今日下衙回去舅舅對你外祖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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